关老大咬着烟,眯起了眼睛,钻心的痛从手指头传来,小少爷跟小狼崽子似啃在他的手指头上,死不松口,他拧起了眉头。
白若英俊秀气得无可挑剔的脸庞越发的僵硬,没有愤怒的表情,眉目展开,眼里流露出燃烧着火焰的凶光,关老大看到了里面不顾一切的疯狂。
“操!”手下比他还紧张,几个人万分紧急地冲上来抓住白若的头发,掰开他的嘴,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他这才撒口。
“呜!”
白若痛苦地弯下腰,有人把他拖开,远离关老大,生怕他又做出什么不顾死活的举动来。
关老大的几个手下按照惯例把他按着狠揍了几下。
拳脚落在身上的声音一听就很痛,不过这里的人听着只觉得爽快,恨不得上前一块儿动手,围观群众高呼起来拍掌。
白若侧躺着地上蜷缩着身体,一张脸白如纸,冷汗大滴大滴地流,咬牙硬坑,一声不吭。
白若嘴下一点不留情,显然下了死力气,如果慢一点,关老大的手指可能就咔嚓了。
手下惶惶恐恐地给关老大包扎滴血的伤口,关老大看了看自己手指的一圈牙齿印,慢悠悠抽了几口烟,所有人都在等他施法号令。
很快,他道:“够了。”
手下闻言立马停下,几个人散开,只留下躺在地上的白若。
更安静了,外面搬运的汽车也熄火了,安静得只剩白若痛苦的残喘。
很清晰,白若自己也听得很清楚,太丢人,他忍住,呼吸声便变得断断续续,这下所有人都听得出他在忍耐。
他想咳,刚才不知道哪个混蛋打到他的肺部,喉咙里不知道是不是有血,总之嘴里一股咸腥的味道,也可能是那个关老大的血。
关老大推开包扎的手下,看了眼截肢都没这么夸张的包扎,难看,他嫌弃地扯开了,反正已经止血。
他和已经爬起来的白家少爷对视了一会儿,白若换了个人似的,一改十几分钟前的光鲜亮丽,他衣衫不整,嘴角带血,下巴青紫,接触地面的半张脸沾了一层灰,脸色苍白,眼角通红。
不知道从前的白若是否这么狼狈过,他沉着一张脸,不卑不亢地迎上关老大的目光,他仿似一块坚冰,冷漠又坚硬,将血液也冻起来,只有眼里的怒火是真实的,谁都不能让他低头,失去金钱和痛苦都不能让他露出那么一点软弱。
关老大心想:“这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还挺有傲骨。”
他觉得来了兴致。
关老大把烟仍在地上,踩灭,吩咐道:“走了,把人也带走。”
他这样自然有人不服气的,有人走出来,怏怏地说:“关老大,您该不会想独吞了这小子吧?”
关老大看也不看说话的人,挥挥手让手下跟上,自顾自地给众人留下一个背影:“我就是。”
“您这……您这不能呀……”
身后的人嗡嗡地吵闹起来,却谁也没人敢上前拦住他。
没人知道白若有没有用,如果有用,可以逼白强出来,但如果没用呢?一个大活人总比一堆死物有用,但白若明显是被抛弃了,那么应该……是没用的吧?
谁也拿不定主意。
白若知道自己不能被他们带回去,绝对不能,那是龙潭虎穴,有死无生,有进无出,不死也半死不活。
他心想:“要逃。”
但是要怎么逃?他有什么能力?
对方人强马壮,压着他的大个子目测两米高,一只手顶他两只,他告诉自己不能慌,但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很难不慌,只不过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他是不肯走的,大个子拽着他的手臂,粗着嗓子说:“劝你别想逃,白费力气,乖乖的,我们老大也不是坏人。”
白若看了那大个子一眼,心想您看着就不像是好人,您老大就更不像了。
他现在五脏六腑都痛,把别人揍得吐血再说我不是坏人,虽然这大个子刚才没有参与围殴,不过白若也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才是罪大恶极的坏人。
“我的行李。”白若在上车的时候说,“我的行李还没拿。”
关老大撑着车门,回头看着他,白若也看他,腰板挺直,下巴微扬:“在门口对面的大树后面,麻烦帮我拿过来,当然我自己拿也可以,但要先帮我松绑。”
他嘴角一抹嫣红的血迹没擦去,说话的时候跟着动起来,在他白净的脸上尤为鲜艳,好像活起来一样。
大个子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白若差点连心肝脾肺肾也吐出来,那只大手把他塞进车里,“进去吧!”
白若蓦的转过脸狠狠瞪了大个子一眼。
他少有地露出这么鲜活的表情,大个子一愣,手下的动作却没停下来。
“砰!”
车门关上。
关老大收回驻足在白若身上的目光,转身上车,对手下道:“帮他拿。”
白若在车里面是真的咳出了一小口血,咳出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