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来,一身朴素淡兰花旗袍的阿阮正疲惫地站在老爷身边,伺候老爷吃茶。
阿阮的样貌在这里着实算不上好,不能说不好看,但那眼尾上翘,天生透着股狐媚相。
一看就是勾栏院里出来的。
老爷倒是喜欢,瞧着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新姨太,嘘寒问暖道,“怎么了,阿阮,身子不舒服吗?”
阿阮摇摇头,软声道,“回老爷~~~阿阮无事,只是受了些风寒罢了。”
“呦,我可怜的小美人。”
好色的老爷叹了口气,那老手又忍不住要摸阿阮旗袍勾勒的滚圆翘臀。
这时,大太太咳嗽几声,冷冰冰的眼跟刀子似的挖向阿阮。
阿阮一哆嗦,连忙躲开了。
老爷摸了个空,脸一沉,“夫人,你在做什么,大清早的别吓到阿阮了。”
“我做什么了?我会吓到他?”一个海棠楼里千人骑万人跨的婊子!
大太太后面的话没有说,她也不想跟老爷闹太僵。
倒是阿阮怯怯地退了几步,似乎不想参与老爷和夫人之间的争吵。
大太太看着这般又乖巧又妩媚的阿阮,心中更是充满嫉恨!
这时,大太太又想起昨夜让丫鬟下的药,她还引了府上最丑陋的家丁去了二姨太的房里,瞧着阿阮一副虚弱无力的贱样,也不知道事成没成?!
其实阿阮倒也并不像表面那么害怕怯懦,毕竟他不是什么小白兔,什么场合没见过。
阿阮低着头,正痛苦地回想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以为是与马夫,谁曾想竟跟那个人鬼使神差的做了……
正想着,那人便来了!
就是这府中的大少爷。
男人穿着一身利落短装,有些不修边幅,生得倒是高大威猛,气宇轩昂,只是那眉眼间透着一股桀骜狂暴之气。
大少爷看了眼屋内冷战的父母,那双黑沉阴鸷的眼便对上了父亲新娶的姨太太。
男人原本就厌恶阿阮,可不知为何,此刻那眼神充斥邪意与欲望,竟像是刀子一般刮过,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吃得连渣都不剩!
阿阮惊恐地打了个寒战,强撑着怒视这个男人。
就是这个混蛋王八蛋!昨夜让他错以为是与马夫抵死交缠,还那么风骚地勾引他,还被那肮脏的精浆灌满了子宫……
阿阮悲愤至极,他咬着嘴唇,颤声道,“老爷,阿阮不太舒服,想先回房了……”
老爷无限怜惜地摸着他的手道,“好啊,老夫中午去看你。”
“好的老爷。”
阿阮抽出手想快点离开这里。
可在路过大少爷身边时,阿阮明显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心脏都要提到嗓子眼里。
但大少爷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笑着道,“小妈身子是不舒服吗?”
“你二姨娘受了些风寒。”
“哦?莫不是晚上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吧?”男人低声戏谑道。
阿阮一激灵,俏脸一阵青一阵白。
没等老爷和夫人起疑,大少爷又道,“我那儿正巧有些西洋带回来的药,可以给小妈试试。”
“这可太好了,正儿,你差人为阿阮送些去吧。”
“是,父亲大人。”
大少爷又似笑非笑地看着阿阮。
阿阮硬着头皮道,“谢谢大少爷,阿阮……不需要吃药……”
“怎么?还怕我儿子下毒不成?”大夫人厉声道。
阿阮面对这泼妇似的大太太,只得低头道,“阿阮没有这个意思,阿阮这就回去吃大少爷的药。”
说着便低下头,匆匆离开。
“哼,不知好歹的东西!”
“夫人,你也顾着点自己的身份,别总为难阿阮。”老爷皱着眉呵斥道,也不愿吃茶了,起身就走了。
那大夫人恼怒至极,对阿阮更是越发憎恨。
大夫人对高大的儿子抱怨道,“都是这个不男不女的贱货!把你爹的心都勾走了!!”
大少爷却笑了笑,“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的傻儿子啊,等那姨娘怀了身子,可就有跟你争家产的人喽。”
大少爷笑得越发恶劣,这就要看他能生出谁的了。
就在阿阮快步离开,想去马房看看那马夫在不在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却已然跟了上来。
“昨夜刚过,小妈就不认账了?”
阿阮看了眼身侧不怀好意的高大男人,紧张道,“你想做什么?”
“一个海棠楼的头牌,为何要嫁给我父亲,你是图钱还是图欲?”
“我……我什么都不图!”
“哦?那昨晚风骚入骨勾引我的人是谁?”大少爷笑着看他,声音却邪狞冷酷,“还叫出那种下流无比的称呼,怎么?是对我父亲,还是——”
阿阮怕暴露马夫,恐牵连到那人,竟不顾一切地道,“我……我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