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次也不会得到对方的回应,没想到,就在迟夏即将入睡的前几秒,他隐约听到了一声沙哑低沉的——“嗯”。
迟夏嘟囔着翻了个身,心想,原来这人并不是个哑巴嘛……
这些年迟夏的睡眠一向很好,今晚尤其的沉,他坠入在香甜的梦里,呼吸平缓,所以便丝毫不知,那个被自己带回来的男人正坐在床沿,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角落里的阿福瑟瑟发抖的“汪”了声,待李玦望过来,可怜的狗子就像被噤了声,立马呜呜咽咽地把头埋进了肚皮。
李玦在迟夏身旁蹲下,一只手撑在他脸侧,另一只手拂开遮住他额前的碎发,瞳孔里的猩红肆无忌惮的蔓延,他一点一点的倾身,足以在短短一秒内撕开一只大型野兽喉管的尖利獠牙,不轻不重的抵住了迟夏的脖颈。
他的手也逐渐下移,虎口处刚好卡住那微微抬起的下颚,李玦缓慢闭眼,放任自己轻嗅着从少年身上传递过来的甘美气息,血契开始发挥效应,这让几乎贴在一块的两人都不太好受。
那种躁动到想要不顾一切的去占有,去破坏的欲望,逐渐泅满了李玦的整个眼底。
他呼吸重的可怕,越来越快的喷洒下来,迟夏终于察觉到近在咫尺的危险,熟睡中的少年带着哭腔呻吟了声,下意识扬起头,微软唇瓣倏地擦过男人冰冷的脸颊。
“不……不要……”
这声过后,压在迟夏身上的男人终于找回了理智般,阵阵起伏的背脊最终归于沉寂。李玦垂眸,看着迟夏被自己弄的通红的耳朵,伸出舌尖舔了舔,收回骇人獠牙,用濡湿暧昧的渍渍声在自己命定小新娘的身上留下了一块鲜红的印记。
“如果是别的男人,你会怎么做?”,如此亲密的接触很大程度的缓解了血契所引起的焦灼,伏在那的银发男人低低呻吟出声,嗓音因为躁动变得沙哑不堪。
李玦没想到少年过于单纯简单了,一个破洞百出的苦肉计,就让自己轻易的接近了他。
不过……李玦眸色暗了一层,要是换做了别人,怕是那人还没碰到迟夏前就已经没命了。
第二天一早,迟夏起床洗脸时发现了脖子上的红痕,他的表情看上去呆了一瞬,随即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句什么,李玦听力好,但仍是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
这件事迟夏并未过多在意,然而自从家中多了个李玦,他的身上就总是出现莫名其妙的变化。
比如他的睡眠越来越好,比如本以为是过敏引起的“红斑”不减反增,触目惊心的痕迹叠加在一块,碰到的话会感到轻微的痛意,平白惹得人心慌,更让迟夏不解的是,李玦看向他的眼神,好像一天比一天更不对劲了……
迟夏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
直到又一次,他的梦中出现了四岁那年的暴雨,他无助的躺在沙滩上,身体被雨水浇的冰冷,后来,是一个银发的男人救了他……
男人……银发……
迟夏被真相即将冲破束缚的强烈预感绷到窒息,正当他以为自己怎么醒都醒不过来时,脖颈处适时的传来一股刺痛,他唔的闷哼,眼睛在黑暗中睁到最大。
“梦到什么了?”,迟夏想要挣扎着起来的身子被重新推了回去,多天来的相处,诱的李玦在发情期的边缘危险徘徊,如今已经到了百般难忍的地步。
迟夏身上浓郁的甜美气息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他,让他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抓心挠肝的滋味。他修长的指尖摩挲着迟夏纤细的下巴,然后重重掰过他的脸,随即本能的轻启嘴唇露出两颗稍长的尖牙,瞳孔逐渐被血色覆盖,在黑暗中闪出异样的光芒。
迟夏分不清此时应该是该害怕,还是该震惊,“你,你是……呜!”
尖牙缓慢而又准确的刺入动脉,释放出足以麻痹猎物的催情素,李玦享受的眯起眼睛,纤长的睫毛不断颤动。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身下少年的哭声逐渐变成了可怜的呜咽,一双手握成拳头,死死的抓住李玦的黑色衬衫。
说不清是种什么感受。
当脆弱的皮肤被咬破,理应被疼痛席卷的神经又在骤然间感到战栗的酥麻,随着牙尖的不断深入,迟夏的眼前也被一层朦胧的水雾所覆盖,他的脸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急促,似乎浑身的血液都在因此而变得滚烫,那种直达灵魂深处的深切渴望也让他惺忪着眸子,嗯的一声猛然扬起了脖颈。
似是献祭的猎物一般,做出了迎合的姿态。
“乖”,李玦叹息着收回獠牙,动作色气的舔去唇角处残留的些许血液。
“知道我是谁吗?”
迟夏两手虚软的完全推不开身上的男人,只得喘着气的道,“你是,你是他……”,他抵着李玦的胸膛,泪眼湿润,血契和注入体内的体液发挥效应,他被灼的难受极了,似哭非哭的本能向着男人冰冷的身体贴去。
“李玦,Adriel LEE”,李玦的掌心在少年腰部一侧游移,喉结上下滚动,宣告似的说道,“也是你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