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华和王秀丽听见汽车声,出来迎接她们,端上茶水和糕点。
温书渝和孟蔓接过来,和他们说不用客气。
能看出来,水杯是新买的,糕点还是品牌的,没有买山寨货。
家里简陋,却打扫的干干净净。
听完陈家人的叙述,还有村子里一些人的话,她们心里大概有个数。
做完这一切,已近傍晚,陈景华夫妇留他们吃饭,温书渝推辞,说赶着回去。
陈景华用蛇皮口袋装了满满一大袋东西,要放在车子后备箱,“温律师,都是自家种的瓜果,不值什么钱,你们收着吧,本来就没收我们钱。”
孟蔓和温书渝相互看看,收下了这一袋沉甸甸的心意。
不忍拒绝,因儿子的案件,耗费了他们余生的夫妇。
落日熔金,温书渝回头看,夕阳照在这个不起眼的小乡村上。
一只蜻蜓落在了温书渝的指尖上,又展翅飞走。
孟蔓:“接下来,任重而道远啊。”
温书渝:“勇敢鱼鱼,不怕困难。”
两个人相视而笑,并不惧怕即将到来的困难。
天边升起透亮的星,大地陷入了温柔的暮色里。
江淮序给温书渝打视频电话,画面中漆黑一片,“没到家吗?”
温书渝:“回不去,在市里住,明天还有很多事。”
“鱼鱼。”
江淮序喊了她一声,顾及孟蔓在,温书渝没有说其他的话,“啊?”
“鱼鱼,我想你了,早点休息。”温书渝愣住半秒,不知道怎么回?
这种直白表达思念,她一时呆住了。
江淮序追问:“你呢?”
孟蔓向她投来意味深长的笑,温书渝匆忙挂了电话,改用文字回复。
【我也是。】
一样想你。
动心
疾驰在原野上的白色轿车, 车里传来一声疑问,“你确定你俩吵架了,这不是在调情吗?”
温书渝确定:“是吵架, 他凶我来着。”
没有大声说话, 脸色挺骇人的。
孟蔓想象不到, “还真的看不出来,他会凶你, 他舍得凶你?”
温书渝驶入右侧车道,“也不算,就是, 说不清楚。”
她第一次见到江淮序那个样子,细节她又没法对外人说。
孟蔓:“哎呦, 还有温律师说不清楚的事。”
舟南村到江新市,走高速花了40分钟, 朦胧月色中, 村庄里亮起断断续续的灯光,直至目的地的一片灯海。
两个女生找了一家中上档次的酒店歇下, 温书渝心里过意不去,“师姐,谢谢你啊。”
孟蔓作势要捶她, “你看你,多见外。”
从学校, 一路走过来, 互相了解, 互相扶持, 一个眼神便明白对方的心思。
不是亲人,有着和亲人一样的感情。
父母不支持她的时候, 孟蔓邀请她加入,两个人又一同创办事务所。
温书渝没有和江淮序聊太多,她现在全身心投入到案子中。
不是没有想过可能是家人故意的,但20多年的申冤路,以及疑点重重的卷宗,让她最终决定去接。
陈景华夫妇委托她们为代理律师,全权负责。
第一站去监狱探望陈锦安,监狱位于江新市城郊,陈家夫妇从乡下过来,和她们一起。
在陈家,温书渝看过陈锦安的照片,沧海桑田,岁月蹉跎。
曾经17岁的小伙子,如今30多岁,脸上的稚气全消,眼神仍带着青涩。
一个人最美好的年岁,在监狱里度过。
与陈锦安沟通了案件的经过,他一直坚持自己是冤枉的,他没有杀人。
过去这么多年,坚持为自己申冤。
温书渝和孟蔓回头看身后高高的围墙,五味杂陈,如果是真的,还有其他这样被冤枉的人吗?
回到酒店休整片刻,温书渝看着一审、终审的资料,从床上蹦起来,捞起床头的包。
“去哪儿?”孟蔓问。
温书渝将头发随意扎起来,“回南城,找江检察官,最后高院终审的。”
南城的江检察官孟蔓有所耳闻,为人公正,直来直往,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你认识?”
温书渝摇头,“不太熟,朋友的朋友。”
她也是无意中认识的,如果想顺利一些,那就要去找他。
从江新市赶回南城,日头西悬,阳光不如中午炙热。
这两天,时间全花费在路上了。
孟蔓哀嚎,“忙完我申请休假。”
温书渝:“我也是,丢给程律师。”
赶在检察院下班之前,温书渝见到了江瑾初,微微寒暄之后,便进入正题。
聊的太过投入,疑难问题太多,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