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纠正一下，”周斯复淡道，“如果不是纽约州这几年暂停执行死｜刑，他已经死了。”

&esp;&esp;听到他的话，祁为理闭上眼睛，靠在椅背前感叹出声：“也是。”

&esp;&esp;“原本都已经保释出狱了，最后又拍拍屁股回去蹲了牢子，只能说祁为珧活该。”

&esp;&esp;周斯复迟迟没有应声。

&esp;&esp;透过屏幕，祁为理发现这人微敛瞳孔，一股难以察觉的沉郁在他的眼中凝聚，瞳孔深处缓缓洇出一丝血色。

&esp;&esp;他极少看到这样的周斯复。

&esp;&esp;一旦剥离了往日的优雅表象，蒙在他眼前的淡然便会在顷刻间碎裂坍塌，令他的眼神立时变得寒冰彻骨。如同一只蛰伏已久的毒蛇，褪去了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皮囊，在黑暗中死死盯准猎物的七寸，随时准备一击致命。

&esp;&esp;“斯复，”从沙发里直起身来，祁为理脸上的神情难得一见地肃然起来，“够了。”

&esp;&esp;“他四年前已经被判了无期，终身监｜禁不得保释。”他说，“斯复，你已经为小十天报仇了。”

&esp;&esp;“……”

&esp;&esp;车厢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肃穆凝重，正当祁为理绞尽脑汁，想要找点什么别的话题舒缓一下现在的氛围时，他突然在周斯复身上发现了一个与他本人格格不入的细节。

&esp;&esp;透过洒进车窗的正午阳光，他看到周斯复搭在膝盖前的左手无名指上，贴着一个小小的创口贴。

&esp;&esp;创口贴是卡通款式，蓝色和白色交织在一起，看起来有点像是哆啦a梦。在半透明的创口贴下，隐约能够看到一圈淡淡的红色痕迹，像是一块不明显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