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直到此时此刻,白泽说,江荼对他的期望,竟到了如此深厚的地步。
&esp;&esp;飞升登神啊,上界多少大能挣扎数百上千年也无法触及的目标,江荼竟然相信他能够做到。
&esp;&esp;叶淮的眼前瞬间模糊了,只想着要是江荼能醒来,他什么都愿意做,哪怕要把他炼成魂器,只要是为了江荼,他也心甘情愿。
&esp;&esp;白泽看叶淮一眼,心道江荼你别太感谢我,三指搭上江荼的寸关尺。
&esp;&esp;一搭,他的表情蓦地一僵,低低骂了一声。
&esp;&esp;细微的表情变化顷刻就被叶淮察觉,叶淮紧张地看过来:“神医大人,师尊怎么样了?”
&esp;&esp;换作以往被如此尊敬,白泽的尾巴自要翘上天去,此刻他却顾不上自得,嘴上故作轻松:“没事,江荼消耗灵力太多,力竭陷入了昏睡,我开个方子,你去煎上,要反复煎煮三次,煎好了喂江荼喝下,先看看效果。”
&esp;&esp;说着他就提笔写下一副方子,叠好递给叶淮。
&esp;&esp;叶淮认真听着,边听边点头:“好的,好的,师尊没事就好我现在就去抓药!”
&esp;&esp;他捧着方子就像放着什么宝物,急急忙忙就跑出了门去,一刻也等不得。
&esp;&esp;白泽原地看着他跑走,半晌脸上出现些许愁容,他转过身,坐回江荼床边,气急似的一捶床榻。
&esp;&esp;“江荼啊江荼,你让小爷说你什么好?让你救世是不假,但你总得顾忌一下自己这下好了,你要是醒不过来,我看叶淮怎么办!”
&esp;&esp;“江荼啊,江大人,我的好阎王爷,算我求你行不行,你快点醒吧”
&esp;&esp;
&esp;&esp;叶淮半跪在地上,对着方子往陶罐里放药材。
&esp;&esp;白泽的方子中有许多珍贵灵药,是下界见也见不着的,叶淮不认得,只能去求程让。
&esp;&esp;好在程让大度,一听他的来意,当即表示“来去山派的药库随便拿”,才让叶淮寻寻觅觅将药材找了个全。
&esp;&esp;叶淮仔细地择出最新鲜的草叶,用杵臼一下一下捣成药泥,药材混合后的刺激气味呛得他咳嗽不止,叶淮心里却很高兴。
&esp;&esp;只要服下这碗药,师尊就能醒来。
&esp;&esp;等师尊醒了,他一定要好好修炼,成为最强的剑修,得道登神,不让师尊失望。
&esp;&esp;“呵。”
&esp;&esp;耳畔蓦地落入一声冷笑。
&esp;&esp;叶淮瞬间抬起头,眼瞳缩成一条警惕的竖线。
&esp;&esp;一个穿着来去山派制服的修士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有一道狰狞伤疤,横卧了半张面颊,完好的另半张脸很是普通,叶淮没什么印象。
&esp;&esp;“这个方子还差最后一味药,”他从怀里摸出一本典籍样的书册,“如果没有这味药,你师尊永远不会醒来。”
&esp;&esp;叶淮心中一凛,不接,将陶罐护在怀里:“你是什么人?”
&esp;&esp;伤疤脸却好像搭理他也懒得,直接将书册往地上一丢,啪嗒一声。
&esp;&esp;这是赤裸裸的羞辱,但叶淮无暇顾及。
&esp;&esp;书册落地,书页无风自动,像是提前被人翻阅过,停留在其中压痕极重的一页。
&esp;&esp;叶淮下意识低下头,他虽然不识字,却能意识到书上的文字很是诡异,不像现世使用的语言,就连字形也是颠倒的。
&esp;&esp;但他就是看懂了。
&esp;&esp;无需辨认,无需识记,好像镌刻在灵魂中,生来就应当读懂。
&esp;&esp;“麒麟心血入药,生死肉骨,回生起死”
&esp;&esp;叶淮入神地读着,全然没察觉到伤疤脸是何时离开,眼眸中鎏金闪烁,像二十八星宿流转,瞳仁不断缩小,最终化作完全兽类的模样。
&esp;&esp;叶淮将目光投向陶罐,名贵的灵药泡在一起,好像在争抢主动权般,气息刺鼻而浓烈。
&esp;&esp;不够,这样远远不够,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这样救不了他。
&esp;&esp;他是江荼,不是其他什么可有可无的人,是你的师尊,是你这辈子能得到的唯一的温暖。
&esp;&esp;去吧,叶淮,你知道该怎么做,不是么?
&esp;&esp;心中的声音循循善诱,叶淮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