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妖界和一派安宁的修真界，他都在问自己：

后悔吗？

后来，他不问了。

他累了。

累得不愿苏醒；不愿看这将陨的世界；不愿听子孙们的哭泣、祈祷；不愿告诉他们，那个美丽奇幻的妖界，早已不复存在。

甚至，不愿夺舍复生。

无那的父王说要将无那献给他时，他没有理会。谁料那憨货竟在孩子身上种下梦魇，任梦魇日夜折磨着那孩子幼小的灵魂。

他看着那孩子从恐惧、哭泣，到绝望、麻木，终是动了仅剩的恻隐之心，打算收下那具为他准备的肉身，帮那孩子完成使命，从无尽的梦魇中解脱，却……被一个十来岁的阿囡骂得狗血淋头。

呵……

也是这个小囡囡，要帮他修复神魂，要孤身入妖界去种若兰草。

她挑着眉对他说，“虽然不知道行不行，但试试呗，万一呢？”

还“万一呢”？

她那视妖界百万魔族于无物的模样还真是让他怀疑，她是不是哪位女魔王屈尊来叁界当细作了！

他真是好奇。

好奇那个只在传闻中听说过的人间界，好奇怎样的世界能养育出这样异想天开的阿囡，好奇她这一身肆无忌惮鲜活强劲的生命力如何养成。

人间界，一定和这叁界很不一样吧。

见曲千秋光笑不动，了了瞅瞅姬无心和摩耶，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

“那你现在打开缺口吧，我准备好了。”

曲千秋盯着了了看了半晌，缓缓敛了笑意。

“为什么？没有人要求你做这一切，你的任务也与妖界无关。冒着必死的风险去妖界，就算你成功地播下了若兰草，你又能得到什么？你想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