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迢费心藏在屋子里,到底还是被轻易抓到了。
沈府小姐的闺房说来很大,但一走到衣橱前,谁都知道里面大抵有个人。
为了藏下这么个人,堆放好的各色衣裳没有更宽裕的位置,从衣橱的小门溢出来,径直漏在外面。
一双胡乱踢开的绣鞋,说是在床边,更像是被蹬到那里的。
果不其然礼貌地叩门拉开,里面的确躲着一个,还被叩门声吓了一跳,恼火地发脾气。
本来人是打算张牙舞爪地挣扎溜走,却被一下托抱起来,忽地一下锁在怀里,一下老实了。
沈迢套着白袜的脚翘在明盛的手弯边,勾起来缠在一起,显得有些紧张。
那张俊丽神秀的脸上满是故作出来的镇定骄矜,其实又惊又怕,还在生闷气。
眼眶里因为刚才受了惊,水珠不住地滚动,现在混了这么多情绪,勉力支撑才没落下来。
明盛的手夹在一双柔软的膝弯里,掌心与裙裾间隔,恍惚能摸到底下弹弹的腿肉。
沈迢的反抗杀伤性微弱,刚才用脚对着明盛膝盖踢了两下,跟挠痒痒似的。
他实则被抱起来,那点怕和羞便拢上了神思。
托在腿上的手再往上,就会摸到屁股的位置。
但沈迢从小被抱惯了,倒不是羞这个。
他瞧着明盛的表情,又是熟悉的感觉。
往往见到这种神色的明盛,再过一会便会被拉去亲亲摸摸,狠狠磋磨欺负一通。
沈迢眼看着他们离床榻越发近了,眨着眼睛,终于没兜住眼眶里的水珠,顺着面颊滚到下巴上。
擦了点浅红口脂的唇发颤:“你、你又要欺负我?”
还是小小一个的沈迢,耳朵里就听过无数次爹娘说的话,说他这样的身子,以后要娶个软乎乎的女郎,给他做娘子。
那抱起来该有多舒服啊!
结果到了十五的年纪,沈迢周边差不多岁数的小姐都订了亲。
他也订了亲,不过是给别的郎君做娘子。
明明也该男女避嫌,私底下还老是被明盛抱在怀里,沈迢自己倒成了别人软乎乎的老婆。
其中的落差不可谓不大,沈迢每每想到,都忍不住做个明盛的小人,拿拳头乱敲泄气。
沈迢被抱到了铺上,半趴着抬头看弯下来的可恶小人。
他一路跑动,梳好的发髻乱出丝缕,钗摇斜挂在头上,显出十二分的不规矩不体统。
脸颊蒙上层薄红,裙装糟乱,配上懵懂恍惚的眼神,像是已经被糟蹋过了。
又娇又嫩的心上人噗的一下,撞在明盛的眼睛里,把他的心都看痒了。
那些阴诡的念头雪似的消融,尽数转成爱怜之意,夹杂丝丝晦暗的色。
明盛的手往床铺上伸,暧昧地抓住沈迢从裙底漏出一点的足尖:“可是,稚月每次都被亲得很舒服……”
沈迢被对方的身形压迫,不禁蜷缩着身体,一弯青稚不藏靡艳的媚眼盈着水。
他抠着床铺的指头被说得一顿,颊腮揉开羞恼的桃粉色,比唇瓣浅些。
这个人,这个人怎么会知道,他其实也被亲得很舒服……
沈迢的脚尖被手揉捏着,飘忽轻柔的触感痒到骨子里,尤其是明盛的眼神愈发热切。
他的脸更红了,极力想要将腿收缩起来,却被手指抓着袜子里的趾头,不准放行。
心思直白的人太好猜,根本不准有人在这种时候说清自己的心思,愤愤反驳。
“没有!我讨厌死了……!”说着那弯交叠的腿反而黏得更紧,眼珠抖着,泌出糖丝来。
一看就是想到了之前发生过的一些事,那点颊红染上了异色。
生嫩又可爱,身子也诚实,真是让人想要把他欺负死。
明盛伏在这处充满沈迢气味的床上,脸凑近强装怨愤的面目,热烫的吐息吹在雪腻的颈线上。
好多沈迢的气味,真想一口吃掉。
他道:“稚月,腿不要夹得这么紧,磨红了怎么办?”
明盛对着说讨厌自己的嘴吻下去,吃到了两片软嫩的唇瓣,舌尖霸道强势,瞬息撬开湿漉漉的唇齿,径直含住沈迢愣在原地的舌头。
带着花香的唇脂被贪性的舌头舔舐过,吃得一干二净,还在唇边雪白的皮肉上蹭出嫣红。
沈迢被迫仰着头,凌乱的发团压得更散,整个人笼罩在炙热的阴影下,另一个人的气扑在面上,他难以抵抗。
呼吸接不上,抵在明盛身下的胸脯不住起伏,沈迢鼻息重重喘息,却怎么也不够。
带着水的眼睛漫出苦涩的可怜,不得不摇着头,张开嘴,想要斥责一番。
不想张开嘴倒是给了机会,明盛的舌头很长,探进娇客嘴穴深处,痴长的舌甚至勾到了沈迢的喉咙。
沈迢被揉吻得眼珠打颤,一双能够弹动的腿蹭着斜跨上床的明盛,合适的雪袜不停磋磨,紧箍出足脚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