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并非病气的异红,他的手指绞着裙子,也有点紧张。
时渊的公主羞赧地红着脸,又抑制不住自己的眼眶掉出两滴泪,啪嗒一下落在素白的手背上。
他轻悄地说:“我不在意的。”
*
时渊比任何人都想要结婚。
他才将柳元真抱着送进了自己的,不对,是柳元真的车。
那股永远萦绕在心上的香气叫他难以喘息。
他的公主如此娇弱柔软,时渊把人从轮椅上抱下来的时候,恍惚以为自己力道随时会弄伤柳元真。
他绞过敌人肌肉虬结的手臂,击穿过带盔甲的胸膛。
怀中香甜又娇软的身体令人仓皇无措。
这样重大的日子柳元真自然穿了一件格外漂亮的衣裙,无力的脚尖晃动时,带着洁白蕾丝的裙面还会皱在时渊的臂弯。
它们层层叠叠,尽数扑散进他的胸膛,说明内里的皮肤无比滑腻。
他从不敢想这些。
但是今天柳元真要成为时渊的妻子了,他们已经在准备前往民政局的路上。
他应该可以……
时渊叠好柳元真的轮椅放进后备箱。
时渊坐进后排,与勉力端坐的柳元真有一人之隔,仿若什么约定俗成的空隙。
车子启动了,路过城区的减速带时将柳元真带偏了些,他连忙撑着坐垫,触到了时渊的腿。
乌色的睫毛还在轻颤。
柳元真说不介意的勇气被冲淡了,他很紧张。
尽管未来的丈夫挑不出任何毛病,说到底还是个陌生人,而马上他们就要去领证结婚了。
时渊将他扶坐好,有着无比舒适的分寸感,与优秀的护工无异。
漂亮纯真的公主对待婚姻的想象也如此梦幻,若非落难,他本应该选出心仪的对象结婚。
而不是跟一个只见过几面的男人。
“对不起,我还没有爱上你……”柳元真觉得很抱歉,又发现这样说不太对。
对一个爱慕自己的人说如此的话,只要细想便能领会到其中的伤人。
时渊还没有如何,他先一步感觉到难受。
柳元真一脸歉意,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还不太熟悉。”
时渊转过头,那张只能算得上耐看的脸从惯有的冷厉中溢出热烫的神情。
“不,真……真真永远都不需要说对不起。”他万分努力摆正出表情,连说不的时候都没有半点不赞同与强硬。
这迷人的称呼灼烫着时渊的心脏,冲昏了大脑,连带着舌头也失序。
其实柳元真早就给过了。
那是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爱意,并非爱情。
不过只有时渊还记得。
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爱一只臭老鼠,但纯真的公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