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脸埋进餐盘里,知道视线里出现了一块酥肉,顺着那筷子向上看去,看到了向南冷脸变凶的脸,“看什么看,快吃。”
声音有些暴躁,粗声粗气的暴躁感盖住了那声线的好听,只让人觉得这人很凶很不耐烦。安枕溪却知道不是的,他在温柔啊,他在另类的温柔。
其实他对自己还是在乎的,不是表面上的那么凶。向南,向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人很纠结的,太讨厌了,讨厌的让人撂不开手,死不了心。
咬着嘴里的酥肉,餐盘里又出现了好几种肉肉,甚至‘强盗’还打劫了别人餐盘里的肉菜,听着韩进王庆嗣的不满,安枕溪是快活的。
“瘦成这样还不多吃点,要是又瘦了,我岂不是白养你一年。”那人一个劲的数落,语速很快,但安枕溪每个字眼都清楚的捕捉到了,“急着还什么钱,我都说了以后给我当助理跟班,以后再还呗。你还能跑了不成。”
不跑,我不跑的。
安枕溪笑的纯良,“我是要一直跟在南哥你身边的。”
向南对上安枕溪纯良如兔子的表情,强忍住想要伸手揉安枕溪头的心情。怎么突然表情这么乖,真是让人忍不住啊。
吃完饭,安枕溪在分岔路和向南等人分手,他独自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心不在焉的走着,直到在教学楼不远处的角落里看见了两个人。
方箬和一个陌生的男生,两个举止亲密,男生还伸手摸方箬的头,离别时男生在方箬脸颊上落下一吻。安枕溪看着这一幕拳头都硬了。
时隔两月再次站在方箬面前,安枕溪的心情是复杂的。对方箬这个人,他的感官亦是复杂的,他嫉妒过她,也羡慕过她,得知她和向南分手的时候,他心里有窃喜,有快活,也有难受。
“好久不见。”首先开口的是方箬,方箬笑的大方,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安枕溪撞到她和男朋友亲密的事。
安枕溪扬起熟悉的冷淡而不失礼貌的笑容,看起来很是无懈可击,仿佛谁都打不破他脸上的面具,“好久不见。”
方箬见安枕溪笑的客套,心里发出啧啧的声音,这人啊,也忒会装了,在向南面前一个样子,在别人面前又是另一个样子。向南那个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家伙这么会装?
“你有话要跟我说?”挑眉示意安枕溪有话快说。
不愧是向南的‘前女友’,这幅表情确实和向南有六分相似,就连眉眼流露出来的傲慢也是如出一辙的。
“你这么快就谈新男朋友了,你这样对得起南哥吗?”安枕溪握着拳,似乎想要为向南讨一个公道。在他心里向南就是最最好的人,方箬轻易得到推开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人,对他而言是一种残忍。好像在说,你看,你那么喜欢却得不到的人,我随随便便就能拥有。
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方箬感觉不可思议,“你是在替他讨公道?”
“南哥他最近喝酒喝的很厉害,就连喝醉了都在叫你,让你别走。”安枕溪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说出这种话的。
方箬听到了更荒诞的故事,吃惊的不是一点两点,“他为我酗酒买醉?还在醉酒的时候叫我别走?你在说什么笑话?”
安枕溪握紧了拳头,指尖掐进了掌心,他的心在颤抖啊,昨夜的故事袭上心头,这次不是脸红耳赤,而是觉得难过,明明叫的不是我,我却自己骗自己的告诉自己,你是在叫我别走。多美的妄想啊。
余光瞥见安枕溪握紧的拳头,方箬无语加无奈,这家伙是瞎了吗?不然他怎么会觉得向南那家伙喜欢我。明明向南那家伙更在乎……
罢了,给他一个提示,也不算坑向南,郑重其事的看着安枕溪,“安枕溪,你怎么会觉得向南喜欢我?那个家伙明明一点都不在乎我啊。”
安枕溪没说话,低着头,怎么会不在乎她呢,明明向南很在乎她的。
艹了,果然是很相配的两个家伙,钻牛角尖的时候连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方箬在心里吐槽着,“如果向南在乎我,那他怎么会一直不记得,我不喜欢喝太甜的奶茶,我不喜欢布丁,更喜欢有嚼劲的芋圆?他记某个人的爱好都比记我的爱好记得牢。”
吃过太多苦,安枕溪喜欢喝很甜的奶茶,也喜欢软滑的布丁,不太喜欢芋圆。每次向南请安枕溪喝奶茶,一贯常用的理由是,啊,搞错了方箬的口味,所以为了不浪费,给你喝咯。
向南不喜欢喝奶茶,为什么会买奶茶最好的理由就是‘女朋友’要喝。他才不会关心安枕溪呢,他是要欺负安枕溪,把安枕溪当做销物的‘垃圾桶’。
“你说的那个某个人是我。”安枕溪问的笃定。
“不然勒,除了你还有谁会像护食的小狗那样对向南占有欲那么强。除了你还会有谁能让……”那个家伙那么关心,方箬及时收住了声,翻了个白眼,她觉得自己之所以和向南没发展出奸情,都是因为有这个电灯泡在。谁他妈和女朋友约会的时候天天带着电灯泡出来,对电灯泡比对女朋友还好。哦不,这位才不是电灯泡,自己才是,狗粮都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