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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也是猪八戒。”

“倒是你,新闻!愿意出来相亲了,你可别告诉我,女人年纪一到,都恨起嫁来?”

汪盐由他取笑,没所谓,“也许吧。我妈催得厉害,我不来……又是盛吉安一桩罪过。”

他们高中时候,三人互相认识,孙施惠和盛吉安还一同在汪盐父亲班上,反倒是汪盐,教职工子女避嫌的缘故,不得在父母或亲戚班级里。

那时候盛吉安回回护着老汪的女儿,孙施惠他们几个就取笑盛大学霸,上赶着当老汪的乘龙快婿呢!

汪盐和盛吉安分手三年,她始终不怨怼他。她曾和孙施惠说过,换我,我也会和女友分手的。因为太现实了,一个遭逢家庭变故学业未完的赤贫学生,没有经济没有父亲做顶梁柱了,生受了女友父母世俗的眼光和偏见,他实在没资格谈感情了。

猫猫,盛吉安私下都喊汪盐这个小名,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喜欢你,脊梁骨都快断了,我该怎么办!

汪盐平静接受了盛吉安的分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只知道,丢开我,你可以跑得更快一点,盛吉安,我也可以活得比和你一起的时候自在些。

而不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哪一句戳伤了他作为男儿的自尊心。

落后一步的孙施惠听闻一个名字,不无嘲讽的声音,“嗬,有人真是天上星啊。”

廊道里,汪盐才想回头和他说话的,被边上一道移门出来的声音抢白了。对方一眼看到了孙施惠,热络世故的声音,“施惠呀,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衫黑裤的中年男人微醺地从包厢里迈出来,几步下台阶来,伸手与孙施惠握,随即就问候起孙开祥的身体,“前段时间听说孙老身子不大好,也会不到你和你姑姑。怎么样,好些了没?”

中年男人身后的移门没合上,孙施惠同他握手交际之余,已经得知里头聚首的是些什么人物了,他握手的姿态全是晚辈仪表,随即偏头和汪盐轻声道:“你先去包厢等我。”

汪盐领悟过来,他要去这一间包厢打个照面、问候。于是干脆点头,顺便与白衫的中年男人轻和颔首,算作礼貌。

中年男人不等汪盐走远,打趣施惠,“女朋友?”

孙施惠在商言商的冷漠口吻,“朋友。”

汪盐步履不停,身后男人配合笑了声,孙施惠拾步上了台阶,忽而包厢里热闹起来,应酬声、笑语声,被移门轻轻关围住了。

汪盐这一头被侍应生引进了他们要的包厢,室内温暖如春,一面陈列墙上版绘的是胡也佛风格的明清仕女图。

她脱下外套挂在边上的衣帽架上。

朝南的观景窗,纱帘没有拉上,汪盐落座的位置能看到庭院里白雪越攒越密。

侍应生送来热茶和今晚的菜单。因着孙先生是常客,侍者询问他今晚带来的女宾,“孙先生有没喝完的存酒,需要替他取过来吗?”

是汪盐自己有点想喝了,她知道孙施惠是个饮酒行家,入他口的,都差不到哪里去。

于是自作主张点头了。不多时,侍者取过来那瓶存酒,颈瓶卡上还有孙施惠的签名。

他多少年如一日的下笔痕迹,孙与施之间,永远有一笔顿格。不知情的人只以为他把姓和名分开来而已,实则,孙是他后来加上的姓,他七岁之前姓施。

千禧年初,汪盐才学会骑自行车,去哪都新鲜得很要骑着去。

大年初三,爷爷要去会朋友,逗猫猫,要不要骑自行车一起去。

汪盐满口答应了,彼时,她在乡下。父母各忙各的打牌交际,那时的小孩都稀罕拜年的糖果和压岁钱,所以汪盐乐得出门。

乡镇就那么大,汪盐随爷爷出门骑了好长一条巷子都没觉得累,却是到了孙家,抱怨起来了。小姑娘不说她力气用完了,只嫌弃孙爷爷家院子太大了,怎么还没到,我都骑不动了。

真真见到孙开祥的时候,汪盐更是童言无忌,说要把她的自行车留在孙爷爷家门口,下次来的时候,她就有力气骑到大门口了。

孙开祥头回见老友的孙女,被逗得眉开眼笑的。

万般纵容道,那就留在这,车子和人。

汪盐的爷爷从前是乡镇上的一个赤脚医生,中西医都通,镇上有个头疼脑热的基本都找汪大夫看,这其中就有孙家。

这一年孙家翻新的祖屋才乔迁进来,趁着春节的档口,孙开祥邀微时旧友过来坐坐。

汪盐得了好多好吃的还有压岁钱,满心满意地欢喜这个带花园子的地方,她正吃着大白兔奶糖呢,暖烘烘的书房进来一个男孩,与她差不多年纪。

那是她第一次见孙施惠,彼时他刚过完七周岁的生日。孙施惠大年初一的生日,汪盐是年三十,一个年头一个年尾。

孙开祥让男孩叫人,“你汪爷爷,还有他家的孙女盐盐。”

七岁早慧的男孩全不听孙开祥的话,也不管客人在,脱口就是,“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我以为何律师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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