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宜真看似受雍王宠爱，实则根本就没有那么得宠，要是真的得宠，怎么可能一个孩子都没有呢。外面的传闻怎么可能都是真的，那些人说程宜真得宠，程宜真就真的得宠啊。

贾老夫人是过来人，有时候看到的就只是表面的而已，不够真实。

“曾祖母。”贾元春也不明白自己能嫁给谁。

“听曾祖母的，不要想着皇家，也不去想那些公侯府。”贾老夫人道，“你镇不住。”

身份差距太大，怎么可能镇得住呢。

又有多少男子真的深爱一个女子呢，太难了。

“你……看看林侯府的少夫人，看看雍王府的程氏，她们过得就是表面亮丽罢了。”贾老夫人叹息，她早就没有再帮衬这些人了，可是有时候想起来还是挺心酸的。

因为这些人，她和贾敏离心，和儿子的关系也没有从前那么好，所以贾老夫人很后悔。可再后悔都已经没有用，那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贾老夫人现在就希望贾元春不要去走那些人的老路。

贾元春就听着，感受贾老夫人身上的悲凉。

那时候，贾元春不是很大，听得不是很明白。等到贾元春快要及笄的时候，那时候，他们一房已经分出荣国公府。

贾元春明显感觉的自己在荣国公府和在住在外面的差别，以前，她还能参加不少诗宴花宴。搬出来之后，请贾元春的人就少了很多，那些人也很少找贾元春玩。

父亲是白身，没有官职，贾元春不算是官家之女了。便是她兄长贾珠考上了秀才，那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贾元春曾经想着嫁入公侯府，不错，即使贾老夫人跟她说过那些话，她还是会去想。没有一个女人不想嫁入高门，她也一样，特别是她的母亲王氏没有少说。她以前也觉得自己的祖父是国公，舅舅也是朝廷命官，那么自己应该能找到一门如意的亲事。

她错了，决定她身份的不是她的祖父，也不是她的舅舅，或许有些关系，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她的父亲。

贾元春真想让她父亲成为一个大官，那么她就能嫁入公侯府，可惜不能。

贾史氏偶尔也有让人把贾元春接过去玩，也是想帮着贾元春相看亲事，让别人多看看。实际上呢，真没有那么多人看中贾元春，那些人就觉得贾元春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这样的女子娶回去了，别变成下一个贾思吧。

不错，京城里的那些人还是想到了贾思，怕贾元春眼高于顶。因为贾元春的亲娘王氏就想让贾元春嫁入高门，所以他们就想贾元春会不会被教导成看不上他们这些小门小户了。

他们到底不大信任王氏，贾元春可是大年初一生的。

贾史氏也忧愁，贾元春这样不上不下的，也不好整，要是当年没有分家，或许会好上许多。

“若不这样，找个秀才。”贾史氏问贾元春。

“祖母。”贾元春没有说更多的，到底不大满意，想要贾史氏找身份更高的。

“你父亲不过是个白身。”贾史氏叹息，“若是嫁个秀才，以后或许好过一些。”

贾史氏无法，贾元春没有资格参与大选，便是小选……贾史氏认为贾元春进宫没有前景，若是嫁给皇子吧，贾元春当不了正妃，皇帝又正值壮年，也不知道那些皇子会如何；要是嫁给皇帝吧，皇帝和逸王是亲兄弟，贾敏已经嫁给逸王。

贾史氏知道贾元春被王氏教得想进宫，想要振兴二房吧。无用的，贾元春最好还是嫁人做正头娘子，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听祖母的。”贾元春感觉到了贾史氏的无奈，恍惚间，又想到了她曾祖母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后来，贾元春真就嫁给了一个秀才，那名秀才后面再科考，举人，进士……后来，她夫君当了国子监祭酒。

贾元春的夫君虽然不是公侯府的，也不是皇家的，但是她也满足了。最初的时候，她不甘心，时间长了，她便也慢慢想明白了，若是她进了宫，只怕只能在深宫中孤零零地凋零。

别去想着逸王妃是否会帮助她，逸王妃又不在宫里，逸王也不上朝的。

这日子是自己过的，要是一味指望别人帮衬，那不现实。

贾宝玉出生之后，贾元春确实时常看着，只是她到底帮不上那么多。贾元春也不敢让她的兄长贾珠多帮衬贾宝玉，那不现实，成了亲，那就是各自有各自的家庭，帮衬兄弟可以，却不可能日日帮衬。

贾元春便也不去多管，便想着有父母在，贾宝玉的日子总能过下去的。

她就只是一个普通女子罢了，大一初一生的，那也是普普通通的女子。

正如同她曾祖母所说的，在大年初一生的人太多太多了，要是每一个都要大富大贵……世上哪里有那么多人大富大贵的呢。

“寻常些的生活也好。”贾元春教导儿女的时候，便也有这么说，别奢求太多的。

没身份，没地位，还去强求，只会徒惹一身伤，倒不如过普通而温馨的生活。

【番外五】程宜真[]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