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也就在山脚下呢——他们据说以前是住在西京那边的贵族家的家仆,所以知道不少我们这等人难以了解的事。”顾临渊的笑容更僵硬了,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个答案,还不等她慢慢套出来,蔚卿继续道:“他们对我可好了!经常给我送吃的送穿的,好像挺有钱的样子——当然啦,我也不可能是白吃白喝的,我经常给他们画点符辟邪啊震灾啊之类的,他们也很高兴!到时候我先带你去山脚下看看,他们肯定也很喜欢你。”小傻叉,你知不知道你面对的很可能就是你口中的先皇和他最爱的老婆对你好只是因为你是他们的儿子啊顾临渊没敢直说,这些事情实在太过复杂也太过残酷,要让蔚卿知道的话,以他鲁莽的性格保不准会出什么事。她记得直到小说结束他们兄弟俩都再没有相认,那不如就让她顺水推舟吧。
“你不想报复那个卫鞘?”沉灼槐幽幽地插了一嘴。顾临渊悄悄瞪了他一眼,手指在身侧不疾不徐地写道:我现在还不清楚为什么卫鞘没能找我麻烦,既然他不继续追究,那我为什么要给他送上门去?难道你就真的想看看是卫鞘先崩溃还是我先被抓到?沉灼槐玩着自己微微卷翘的长发,从喉咙里闷出一声不屑的轻哼:“人、我亲爱的人,既然这里都是你眼中的纸片,为什么不放肆一点呢?我还记得你曾说,你要是苏姣,某些时候可能会直接上手不跟傻逼讲道理…”“等等!”顾临渊心下一惊,竟直接脱口而出,坐在她身侧的蔚卿狐疑地望向她,“你没事吧?”他想伸出手碰碰她的额头开个玩笑,不料后者动作敏捷地躲开了。“没、没事就是刚才被一个飞虫吓了一跳…”顾临渊将手背贴着额角,一面摇头,几缕发丝因为她剧烈的动作而被甩下来,脱离了皮筋的束缚。蔚卿乐了,“没想到你还怕虫子!…”可她无暇顾及,只是勉强展露了一个笑容,男人的少年音在耳畔逐渐远去,有一个思绪越来越明晰:她没有说过这些话!她——那是她第一次看书的时候写的评论之一。她抬起头,再想向沉灼槐证实些什么,可他早已消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他为什么会知道评论的事?难道林沧海什么都和他说了?第一次第一次看书时她就被盯上了?她的脑子有点乱,一旦涉及她的过去与现实,她就有些摸不着头绪,这些事情就像一根刺哽在她的喉咙里,她发不出声。——苏姣带着苏家的心腹在丛林里蹲了近乎一下午,哪怕在府上做好了充足准备,她也依然有些体力吃不消,白净的脸蛋上渗出不少汗珠,而身上那些原本破旧的衣裳更是沾满了尘土泥块和半腐烂的叶片。“小姐,怎么办?”一名心腹换了只脚单膝蹲着。苏姣环视四周,从树林间的缝隙往外看,天已近黄昏,火烧云燃了半边天,正在吞噬着白昼。她搭在膝上的手紧捏成拳又松开,终是吐出一口气:“再等等我派了人去探路,等他回来。”难道是她记错了?不可能,上一世里秦夜来没有活过这一关,死在山匪的轮-奸-下,这个消息震动整个千华宗,四大主城和西京都多多少少知道了这个消息,她那时已经嫁给了宋黎,毕竟对方也是个修士,自然也从他口中得知了此事。后来秦归一大怒,派手下弟子几乎是踏平了整个山头,将所有山匪尽数千刀万剐,据说后来的那一个月里山头附近的小溪水都是血红色的。不管怎么说,她若是能够救下秦家独女,然后再声泪俱下地阐诉自己过往的悲惨经历和对修仙的追求,秦夜来肯定会心软愿意为她提供各种便利,顺便能够让秦归一欠她一个人情,岂不美哉……“报!”一个人影出现在不远处的草丛里,打断了苏姣的幻想,“小姐,秦家的马车,很可能已经走远了……”“什么?!”苏姣径直从草丛中站起来,四周的灌丛被她的衣衫带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有一些枝叶依然顽固地攀附在劣质的衣料上,显得她格外狼狈,“走远了?怎么会?她怎么活下来的?”那人低着头禀报:“属下去前方查看,只见一长串车轱辘痕,于是属下沿着道路往上探去,只见山前不远处有打斗的痕迹,可是也没见什么血,还留了一匹受惊的马在原地”苏姣暗叫不好:“糟了,难道是有人抢先一步等到了?”若真是如此,那此人必不可留——“在等谁?”一个森冷的嗓音骤然响起,带着不可一世的轻蔑与藐然,苏姣和其他心腹闻声回首,只见一个黑衣青年,身姿如玉,静立在他们身后,所有人都是一惊:他们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这个青年难不成是个高手?苏姣抿了抿唇,她不觉得来者为善。青年往前走了几步,立即有好几把武器架上他的脖颈,他垂下眼环视几圈,像是在打量这些不自量力的刃,又像是在摇头叹息。他背着光,阴影完全遮掩了他的眉目,唯有那双眼睛,在阴翳下透亮。透亮的,紫色。——作者嘚吧嘚:山匪是一半人一半魔的组合,我有交代“有些人摘下魔角而有些人要背负下去…”都是细节,为了防止有些小可爱看得比较快这里就做一下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