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他的动作也越来越剧烈,顾临渊只觉得心头那种直觉越来越强烈,她忍不住低喝道:“影一!”星罗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她听到了青年低低的呜咽。他变成了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顾临渊呢喃,可不等她仔细思考,星罗的身体再一次剧烈颤抖起来,她这才想起自己面对的是一头发情的魔,哪怕是战斗力最弱的昆虫魔也不能小觑!沉灼槐,你给爷滚出来!她在心中怒骂。殊不知男人早已在她身后的高处悬浮着,目光冷峻地望着眼前的怪物,他的掌心凝聚着杀意,可他却丝毫没有动。眼看着发情的星罗步步紧逼,顾临渊悄悄握紧腰间随身别着的小刀,她越发坚定了不能在这里被破身的想法,凭什么她要这样被安排,秦温这死妈玩意,鱼钓到了但她妈也没了!她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蜘蛛身上,不料门后的动静却越来越大,蓦地,门侧的墙壁突然被一条长尾洞穿,紧接着,两条、叁条看起来毛茸茸的狐尾此刻犹如破城利器般捅烂了墙壁,女人耀眼的红发出现在洞口处。星罗的喉咙中发出阵阵可怖的嘶鸣。桃桃桃意收起背后的七尾,此刻她脸上再也没有那种谄媚的笑容,而是冷峻的、阴沉得可怕,洞口破开的一瞬间她就一个箭步冲上前,不顾蛛腿将她包裹,她的手胡乱拂开他脸上的碎发,口中念念有辞。星罗很温驯地对上她的眼睛,良久,他的呼吸开始渐渐平复,额上的裂痕也一条条消失,可身后的蛛腿却始终没有褪去,依然牢牢锁着女人柔韧的腰肢。门突然打开了,乌鸦如幽灵般站在门外,饶有兴趣地观赏着眼前的一幕,像是在看一场闹剧,她不顾桃意质询的目光,轻轻提起坐在地上的顾临渊,动作温柔地替她擦干净脸上的冷汗。“吓着了?”她低柔的嗓音犹如鬼魅,“不用担心你可是我的徒弟,我把左使献给你,算是我的诚意。”“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她倏地抬起头,锋利的目光直刺不远处相拥的左右使,语气却轻飘飘的,像是一场幻梦,“你们说是吧?”星罗缓缓阖眼,“属下之错,恳请大人降罪。”桃意想笑,她扯了扯嘴角,没能笑出来。自以为是真不是个好习惯,她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从未出过纰漏,却没想到一开始便踏入了秦温的圈套里,她和牵狗绳的那蛇母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或许一切从左使星罗意图叛变谋反的那一天就不对劲了,秦温派她去杀人,她发觉星罗的身体与影一适配,同时搜集到了星罗被诬陷的证据,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几乎是水到渠成,以至于她已经开始构想等灵与肉完全融合后的美好生活…讽刺,何等的讽刺!“秦温!”她突然喝道,“你他妈从来都不懂什么是爱情,却口口声声许诺我,要告诉我什么是爱,我的母亲信了那条蛇,然后她死了,如今我信你,那我是什么?!”“你错了,桃意。”乌鸦十指交迭在胸前,以一种几乎称得上为怜悯的姿态望着跪坐在地上的红发狐狸,她的语气很轻柔,似乎一直如此,“这个世界里没有爱,它太复杂,而我们太单薄,所以你的母亲穷尽一生也追逐不到她的爱情,你——你也不能。”“如果你就此选择和这无意义的感情玩一场拉扯游戏,那么只能说我看错人了。桃意,你可别忘了你的母亲——那位值得尊敬的妓女,她是如何被所谓的爱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你在哭,桃意,你现在很伤心吗?不,你现在的感情叫做绝望,而你也只是单纯地在绝望,你甚至不愿意反驳我一个字,因为你已经被这种单薄的感情支配了,这可不像右使往日的风范。”可桃意只是哭着,她的泪好像流不尽了。母亲去世那一天她也是这样哭着的,干瘪的手失去了往日的风华,它扯着她,它的上方传来母亲的声音,母亲说她尝到了世间最美好的感情,如今她便可以安然离世,可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年轻气盛的魔族或是人族夸她美丽,说着爱她的话,就好像那些踏足母亲房间的人那样,可她不觉得被爱着,她好累,累到只想用媚术让他们昏死过去,原来爱是这么累的感觉吗她是这样想的。那么影一呢?他也不叫影一,他说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里有一个“燕”字,于是她就叫他燕,燕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他对卫鞘的感情也不是爱。他说他恨她,恨是和爱对立的东西,她感受到了那种彻骨的愤怒与羞耻,那么爱便是相反的、无尽的欢愉与放浪吗?她想起之前和他做,和一具几乎没什么生气的尸体做,欢愉也有了,放浪也够了,可她好像也没有尝到爱。如今她哭着,无数的迷茫与痛苦促使她哭着。她想,如果燕能够活下去也好,她死了也罢了,反正燕也不知道爱是什么,不如她死前跟燕说一句我爱你,好让他一直记挂着她。可燕突然就这样抱住了痛哭不止的她。顾临渊被秦温带走,四周都空荡荡的,只留下那个巨大的洞口,像是一只眼,静静注视着两只魔。桃意吻着他的唇,尽情汲取他的味道,而燕只是安静地承受着,给她无声的安慰。——作者嘚吧嘚:免费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