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方才被他中出时那股贯穿全身的暖流,不同于与他体温相近的jg液的温度,顾临渊简单地运了运功,发觉这股力量居然愈发活跃,在她体内如江浪海潮奔流,一时间修为竟又有向上增长之势。她停下运功,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面前已然恢复到人族状态的青年,咬牙切齿:“你他妈是不是给我注入了修为?”“不多。”缚铩淡淡地偏过头。比起他体内因毒素而激荡的力量来说,确实微不足道。他不希望她因为修为的差距被千华宗追究,况且方才是他轻薄了她,他不能辜负她的黑蛇的喉结滚了滚,他单薄而沉重的情感里第一次出现了如此鲜艳浓烈的色彩,不同于热感的刺眼,也不同于震感的无形,它触手可及、近在眼前。顾临渊半信半疑地瞥了他一眼。他确实强大到可以将这点修为视作无物,可目前的他是处于中毒状态,任何一点修为的损耗都可能威胁到他的性命——他既然不愿承认,她也无法紧逼,只能作罢。他半阖着眼的侧颜总能让她想起在皇子府的日子:那时他大难不死,提及自己要前往千华宗寻找自己的父亲,而方才他展露出的模样分明就是半人半魔,难不成他其实是蛇母和某位道修产生的混血?蓦地,原本扭过头不愿接话的青年突然转身将她抵在符柱上,披于肩侧的外袍被手臂的动作撑起,宛如一道屏障,她的头枕着他的手掌,腰被半搂着,丝毫没有因为事发突然而被撞得生疼。缚铩的脸骤然放大,将她的视线遮了个严实,她只能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良久,他才松开桎梏她的手臂,环视四周。“来了。”他的眼底锋芒初露。“什么?”“要抓我的人。”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而虚搂在她腰间的手则如触电般缩在身后,“我的血统是个人尽皆知的秘密。”谙知她会有不少疑问,他继续道:“所有人皆知我是怪物,但无人知晓我的体内混杂着两族的血液——因为这几乎不可能。”魔族之力和道修的修为是完全冲突的,若要两者皆修势必会在体内产生强烈的矛盾冲击,若非极其强大的躯体,必定会被这两股力量撕碎。但他是例外:黑蛇独特的视野拓展力与道修罕见的变异雷灵根完美结合,肆意来回切换,丝毫不冲突,这几乎和世人的通论矛盾,没有人会将他看作同类。蛇母勒令他必须时刻遮住左眼,为的便是不让他被整个世界当作异己排斥。“方才我无意释放了雷灵根的力量,所以他们起疑了。”他将“无意”二字咬得轻飘飘的,像是生怕被她听去。顾临渊抿唇无言,那种毒的毒发症状她是清楚的。他总是想隐瞒下去,任何有关毒的事情。这到底是他另有打算,还是心如死灰的前兆?“原来如此,那你打算怎么办?”她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装作不知情,静观其变。他的心里有他的魔族,也有他母亲的仇恨,这一点毒就像鞋里微不足道的石子,他不得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下去,哪怕把脚底磨得血肉模糊。“不怕,”缚铩摇头,“他们发现不了。”他话锋一转,又将视线投向她,“你——你与白清延可有什么过节?”
顾临渊受不了他通透明亮的注视,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她的激将法,末了,她不忘添上一句:“哈,我就喜欢看这傻逼吃瘪的样子,笑死爷了。”她抬眼,便望进他含着清浅笑意的湛紫里,但那笑跟摄政王又有几分相近,从不深入眼底。她心下一慌,连忙补充道:“反正他目前对我的威胁不是特别大,无所谓了。”缚铩“嗯”了一声,“他刚才就在不远处,”他说得云淡风轻,但这种平静却像是山雨欲来的征兆,“说…应该是找你。”原话是顺便找一找那只女扮男装的母狗,可他难以转述。顾临渊下意识地接了一句“cao他妈”。借骂人之余,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他又一次将所有思绪沉入心底。但愿他没打算和白清延对线,以他这个状态很难打出压制,反而可能会暴露魔王中毒一事,那么魔族一乱,摄政王趁火打劫可就麻烦了。“双修仪式毕——!”她的思虑被青元宣布结束的声音打断,缚铩率先从符柱后绕开,她则是从前方边整理衣领边踱步而出,两人不约而同地分开,宛如陌路。她走出符柱这才发觉:此前与他双修时并未听到四周男男女女那些靡靡之音,可真正起身望去才知那铺满广场的肉体是真实存在的,交缠的四肢与事后的喘息也能冲击并不敏锐的视听,她听不到看不见,不意味着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场景并不存在。他总在这种细致入微的地方保护着她。察觉到她的视线,黑蛇微微偏过头,目光与她交错而过。可她知道,他有认真去看她。正中央那两口大缸已经盛满被法术收集的y液,腥臭难闻、弥散在空气中,顾临渊强忍着作呕的痛苦等待青元解散人群,不料后者竟满意地点点头,又一次用法术传音道:“此番仪式成果颇丰,甚至有人释放出强大的雷灵根助势,可见此届不乏双修天赋异禀的能人,希望诸位多加双修,早日成就栋梁之才,练就绝世灵根。”他大掌一挥,所有人顺势将视线聚集在不远处的屏障上,半透明的结界表面流淌着细微的电流,看上去威力非凡。“为了答谢这位颇有天赋的弟子为仪式作出的贡献,我愿意收他为徒,还望他能够主动站出,也不枉我等一番好找。”人群顿时爆发一阵絮语,青元的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哪怕再是被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