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妙微微讶异,不过很快又恢复到原本的神色,他的动作很迅速,几乎是行礼后的一瞬间便化作一只羽毛鲜艳的鸟儿飞向远方,此前的若无其事荡然无存,他显然是心急如焚又极富耐心的。顾临渊悄然松了一口气。绮妙没有把她带到很偏僻又远离队伍停驻的地方,也许是靠近小溪的缘故,四周依然留存绿意,空气难得清新,她深吸一口气,总算是从连日赶路的压抑中释放出些许紧张。但她不敢过于松懈,只不过是喘息片刻便往回走去,可没走几步,一只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的乳房,另一只手从后环住她的腰,将她牢牢禁锢在原地——“好久不见,我的爱人…临渊。”她目前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就这样出现在她的背后,犹如上课看手机时班主任从窗口探出的脑袋,就这样彻彻底底坏了她的好心情。狗日的,她真的想骂人了。“我知道你会说什么,这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临渊。赶路很累吧?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睡一觉……等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的。”沉灼槐深情地在她脖颈处落下一吻,牙齿在她的血管处厮磨,仿佛即将咬断猎物脖子的野兽。顾临渊面无表情地感受着男人手上的力道,她并没有任何动情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心情太cao蛋了。她尝试着挣扎了一下,然后发现他已经用力量把自己给定在原地了。不愧是沉灼槐,她就知道他在经历上次的吃瘪之后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绮妙前脚刚走,他就黄雀在后了。“你在这边蹲了我多久?”她扯了扯嘴角。沉灼槐“唔”了一声,“也就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罢了…你们拿到那封信的时间也不久,不是吗?”顾临渊顿悟了,青鳞君的能力确确实实被他的好儿子给继承并且使用得淋漓尽致,就连力量算是强大的高级魔族绮妙也没有发现那条小蛇的异样。胸前的手还在动作,但她已经厌烦了,既然小蛇是假的那么那封信也就是假的,也许司乐压根没出事,又或许是她不愿去想的结局,至少他的目的——调虎离山,已经达到了。哦,还有挑拨离间,真厉害呢沉灼槐。“我被掳走之后,这事会直接算在绮妙头上吧?”她已经能猜到故事的发展了,因为这就是原文很后面的剧情中沉初茶的计谋,他借魔族每年都会迎来的严冬和繁重的任务挑拨了一批曾经对于缚杀给予希望和信任的人,然后再把一些人逐一除之而后快。而现在,这个剧情被迫提前了。“太聪明不是一件好事,但我欣赏你的聪明。”沉灼槐捏起她的乳尖,掌心托起她的乳房,看上去伺候得很是到位,“你是女人中的劣品,临渊,除了我没人会认真爱你,因为我们都是劣品。”嗯嗯嗯好好好行行行cao你妈。知道她现在如果大声呼救不仅不可能让自己脱险,还可能让那些毒部的属下和家眷搭上性命,在了解某个既定的结局之后,她倏地释然了:“你知道吗,我最高兴的地方就是你能大方地承认缚杀比你牛逼。”“而且我始终信奉:人看人样狗看狗样,你他妈觉得自己是劣品别拉我下水,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话罢,她明显感受到头部一重,是呼吸粗重的男人狠狠劈下的手刀。——司乐借蜕皮拖延的时间赶到了约定的客栈里。此前她按照缚杀的嘱咐,已经派人提前在落脚点的城门外埋好了足以掩盖她身上腐蚀之力的衣物和安宕香,她将尾巴伪装成孕肚,稍施计谋便混了进去。这是一座小城、是距离魔域的西南角最近的一座城池,她在这里把伪装全部做好,静待五日后便可前往边境与绮妙他们汇合。这里已经远离棠梨村很长一段距离了,千华宗不会怀疑到那里去的。
不管他们有没有追来,她总算是有了一刻休憩的时间,距离冬季越来越近,她庞大的本体不堪生理反应之扰,时常会有困倦之意,也不知能保持清醒地撑到几时。她晃了晃脑袋,起身坐到桌子旁,开始写准备寄给绮妙的信。好困……一种莫名的、来源同族的气息总是缭绕在鼻息间,这令她感到无比的安心…可她的部族早就被绮妙给灭了个满门,而相似的部族排斥否定她的存在,怎么会——她反手将笔甩出去,柔软的毛笔尖仿佛蕴蓄着凌厉的笔锋,径直将床底一条小蛇的七寸给扎了个对穿。小蛇?不可能,这条蛇经常替她送信,不可能这么久下来她才感受到这股气息。“你是谁?”她对着尸体冷冷道。只见原本看上去温驯的蛇在一瞬间化作一滩恶心的黏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铺盖了整片地板,她很快从本能的困意中脱离出来,以极快的速度跃上桌面,又转而跳上窗棂,可粗长的尾巴无法被如此猛烈地拖拽,严重限制了她原本的活动,那滩黏液顺势缠住她的尾巴,并且犹如雨后春笋般迅速蔓延上来。司乐眉眼一凛,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举起手凝力斩断了自己的尾巴,一时鲜血飞溅,喷满了半面墙。那滩黏液见并无东西可以依附,便又堪堪缩回地面,逐渐凝结成一个男人的模样。莹绿色的眼眸与金黄色的蛇瞳相视,是和此前与她对峙的男人一模一样的面容。司乐龇出蛇牙,扶住窗框以适应突然减轻的重量。“沉…”她盯着他眼角处的泪痣,“…青鳞遗骸上飘荡的幽灵。”腐蚀的气息哪怕弥散在空气中,也并不会溶解男人的身体。“司乐大人的字很漂亮,”男人瞥了眼桌面上未完成的信件,“你的手也许可以借我一用。”“夺舍…”司乐几乎是立即反应过来,震惊的视线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