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这才在她的敦促下磨磨蹭蹭地回到了屋子里。木门“吱呀——”一声合上,两个人的表情都变了。沉灼槐几乎是疾步走至床前,那里还遗留着紫眼睛青年的气息,令他狂躁又恐惧。他确实隐瞒了一些事情,比如伏湛口中的“他夺走了她”“为了她暂且不会杀他”,一旦让顾临渊知道,只会更加倒向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男人。他不得不撒一点小谎,可似乎这对她并不太起效,看来他得找机会略施小计——顾临渊的眸色渐沉,她从没想到沉灼槐会对她撒谎。自失忆醒来后,她始终对这个第一眼看见的男人拥有雏鸟效应,他说的话都在她划定的可信赖范围内,可事实便是今天他的古怪表现,这令她不得不去思考他过往的所有话,它们将统统被她排除在无需质疑的圈子外。她真的是中毒失忆吗?他真的是她的未婚夫吗?她缺乏安全感,从而常常质疑身边的大多数信息,付出的感情没有相对的回报、呈递的信赖变成利用的工具,她早已麻木,或者对此形成习惯。不论如何,哪怕伏湛真的去找过他,此事也绝不能草草下定论,她更倾向于另一个选择:让子弹飞。又是平凡普通的一周过去,沉灼槐在其他人眼中已经成了健全的状态,他一从顾临渊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就立马跟王阿婆商量把扫雪的任务交付给了他自己,让顾临渊去照顾孩子们。如此的“体谅”,让不喜欢和小孩子打交道的顾临渊哭笑不得。这期间他倒是老老实实,既没有再和她抱怨伏湛相关的任何事,也没有再说些前后矛盾的话,也许是对她明显的变化起了反应,他变得粘人了起来,尤其是开始工作后,恨不得每天都在孩子们的小屋前扫雪。雪越下越大,偶尔夜里还会出现暴风雪,呼啸的狂风刮过木窗,整个房屋似乎都在为之而撼动,那时便会有孩子从梦中惊醒,顾临渊每每都需要提着灯笼去安抚他们的心情,一个个哄好才能继续回房睡觉。直至有一日,太过疲惫的她直接趴在一个孩子的小床前昏睡过去。她醒来已然是第二日正午,孩子们围着她绕成一圈,都在等候平日里陪伴他们玩耍的顾姐姐。顾临渊环视四周,刚想站起身来,膝盖却是一软,差点跪下去。——她没能跪,因为有一只手架在她的腋下,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臂,生生将她提拎起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眼,恰巧对上一双深湛的紫眼睛。“诶”她还在做梦吗?怎么伏湛突然出现了?他不是要半个月以后“事情提早解决,我便快马加鞭赶来了。”他弯着眼眸,笑得很是灿烂,“你瞧,外面雪停了。”停了…?顾临渊往模模糊糊的窗外瞧,直接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瞧不真切。“早就停啦,我们本来想叫姐姐你一起出来玩的,可是伏湛哥哥不允许我们叫醒你呢。”一个小孩插嘴道。“对呀对呀!他想把你带回房间那边去,可姐姐你像个毛毛虫一样扒着哥哥,又是蹭又是拱的,他就只好把你放在凳子上了。”另一个小女孩指了指她之前坐着的地方,那里被人铺上了之前那块熊的皮毛,柔软又暖和。难怪她除了腿酸以外都没什么感觉不对!又是蹭又是拱是什么鬼?!她真的这么干了吗?!?!她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小孩们,可他们那无辜的神情又不像做假,她再瞧了瞧伏湛,只见他已经脸红得不行了。“去外面玩雪吧。”伏湛轻咳一声,“等到时候你们的沉哥哥来扫雪,可就玩不了了。”孩子们一齐失望地“啊——”了起来,又在伏湛赶鸭子似的动作之下一边嬉笑一边跑了出去。“伏湛哥哥害羞啦!你们还亲亲!我都看到了——”一个小孩在跑出去之前特意朝门内喊了这一嗓子,他这下可把顾临渊给搞懵了,回神过来恨不得找个地缝算进去。伏湛望着她爆红的脸,连忙支支吾吾解释道:“不是、不是顾姑娘的问题是意外,我”她知道当然是意外但就算是意外也未免太尴尬了孩子们的喧闹声戛然而止。顾临渊心下顿时觉得不对劲,连忙快步走出屋,推门便和沉灼槐阴鸷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临渊,”他的表情扭曲又古怪,“你不是我的未婚妻吗?”——作者嘚吧嘚:我最近这么给力,不多评论点(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