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几把蛋。顾临渊心头警铃大作,手掌覆上他的发顶,恨不得把他摁在自己的身上,别抬头看到她慌张的视线。她在老实交代和装傻充愣之间摇摆了片刻,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在爹妈面前做错事时的好办法。她:“呃我告诉你实话,你不能生气也不准骂我哈?”伏湛:“好。”声音都染上笑意,听起来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她深吸一口气,“我就只知道你是缚杀。”关于死亡进度条那些东西她肯定不能透露,万一被有心人利用就完蛋了。然而她万万没想到,他就这么直白地承认了,“嗯,我就是缚杀,也是魔族的王。”他冰冷的吐息呼在她的锁骨处,痒酥酥的,顾临渊绷直身子不过一瞬,他便顺从地离开她的身体,扯来披风替她一点点披好,“我是半魔,我的全名确实叫伏湛,我的母亲是前任魔王,一切的一切,我所告诉你的,没有任何谎言。”他没有提及任何有关“男主角”的疑问,仿佛她压根没有一不小心说漏嘴。顾临渊心头悬着一块石头,就好像担心谎言被母亲戳穿的孩子,不过她的紧张在他面前完全是暴露无遗的,连呼吸的絮动都逃不过他的震感,这只不过是他是否乐意去感知的问题。他放柔神色,“我知道你是穿越者,所以你有你独特的词汇和语言,我不会去干涉。”控制自己的好奇心,这是母亲很早就教导他去做的事情。“今天是我要感谢你,没有你的话,我可能就要冻死在这片雪地里了。”见她呼吸稍缓,他半开玩笑道,“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需要我怎么答谢你呢?”顾临渊毫不犹豫地答道:“别杀我和沉灼槐。”伏湛整理她衣襟的手一顿,“为什么要这么说?”他的反应实在古怪,顾临渊阅言情无数,总觉得如果面前的人真的要杀她,干嘛还这样装模作样?啊她懂了,他一定是在测试她的诚实,不能做撒谎的妖艳贱货。“因为我虽然失忆了,但有人告诉我,我跟你有仇,你会杀了我。”她老老实实答道。伏湛蓦地将她搂入怀中,紧紧箍住她的腰肢,将下颔抵在她的肩膀上,“是沉灼槐说的?”他放低的声音温软悦耳,并没有什么象征情绪的起伏波动。顾临渊权衡片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他垂下眼,在她看不到的位置自嘲地笑了笑,戮意再一次涌上心头,他又一次后悔没能在那次绝佳时机里杀了他。顾临渊不明所以地被他搂了一会儿,直到腰都有些酸了,才拍拍他的背,“伏湛,我们回去吗?我怕其他人担心这几天你就好好在房间里休息,别去狩猎了吧?”伏湛轻轻“嗯”了一声,“都听你的。”他站起身,双手托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起来,“腿酸吗?”
“还好怎么啦?”顾临渊瞧了瞧自己来时的路,黑马还停留在原地,无聊地用蹄子扒拉地上厚重的积雪。伏湛一个翻身上马,熟稔地伸出手,“上来。”“你好得这么快?不需要我来吗?”顾临渊眨眨眼。她回忆起之前骑着这匹马飞奔时呼呼的风和拍击脸蛋的雪粒,一切新鲜陌生又令人热血沸腾。伏湛盯着她,少顷,他将她拉上自己前面的位置,然后把缰绳递到她手上。“那就劳烦你了。”他温和地笑着,莲灰色的眼眸在阳光下逐渐恢复成靛紫色,深沉而神秘。“好嘞!”顾临渊乐了,手上握着缰绳,小腿一夹,马儿便哒哒往前走去。顾临渊带着靠在她背上小憩的伏湛回到棠梨村时,已是黄昏时分,沉灼槐站在村口,身披一件单衣,衬得他原本就单薄瘦弱的身体更是弱不禁风,仿佛被劲风一吹便如纸糊的小人般散架了。他还未开口,顾临渊已出声解释道:“我们出去练了一圈狩猎,不过可惜,啥都没打到,伏湛又有些低烧,我就把他带回来了。”话罢,她颇为神气地挺起胸膛,让马儿走近了些,他看着她的模样,原本的质问尽数咽了下去,只剩下委屈的娇嗔:“你倒好,出门学狩猎也不同我说一声,村口执勤的人同我说你独自一人策马出去,我便在此等你,也不知几个时辰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顾临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件事确实是她的问题,毕竟当时看到进度条都那样了,一时心急如焚,便没想着同他知会一声。“你的心里是不是根本没有我?”沉灼槐的眼圈红红的,像是可怜巴巴的小白兔,“你是不是讨厌我?你不爱我对不对?你其实只是怜悯我,才假装很爱我是不是?”他的语速越来越快,语气越来越急促,顾临渊一时被他绕得晕头转向,连忙摆手道:“你慢些讲我”“临渊,等你的时候我又记起了一些事情,跟你我、跟魔王都有关,可我是那么的冷,被风吹着、被你伤害着你太让我失望了。”他抬起头,迎着她困惑的目光,语气中充斥着悲伤和绝望,“你根本就没有关心过我的死活,对不对?就因为我是怪物?”顾临渊脑袋都是晕的,只能一个劲地回答“没有”。沉灼槐紧接着走近一步,他阴柔的嗓音如同刺耳的鸣笛让她忍不住想摆脱,可那种令人不适的程度并没有超出她的阈值,就在可接受的范围内,犹如一把锥子慢慢凿着她的心脏。“既然你还爱着我,那你为什么不将你身后的那个人丢下去?”——作者嘚吧嘚:我没有接受过pua的教学,但我有被人pua的经历,可惜那个b没成功,可能是他太弱小了。现在提起他的名字我就只想骂人。他的pua方式跟沉有点差别,但是我还是把其中一部分写了进来,比如这里的一连串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