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真的来找在下了”孟溪东打发走童子,相对于镇静自若的沉初茶,他的脸色惨白,“这是什么意思?”“我猜是希望你用缚杀的箭矢来定位他,”沉初茶百无聊赖地玩弄着手心里的锦囊,这是秦夜来给他做的小把戏,“然后你就自然而然需要去跟进这件事、离开千华宗,那样你要是出什么事,可都不在白辛仁的职责范围内了。”孟溪东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不是还需要在下帮他揪出千华宗内有异心的人吗?怎么会——”“你不知道吗?”沉初茶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打算修炼魔族的读心之术,那样就可以自己筛查了,何必依靠你呢?”“这…”孟溪东难得露出惊慌失色的表情,那双精明的眼珠在眶里兜兜转转几个圈,最终聚焦在青年身上,“濮瑾濮瑾你不能没有在下啊,你的魔血还没完全激发,怎么可以——”沉初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不紧不慢地摇晃着一旁柜架上的不明药水,“您可是我的父亲,我怎么能让您白白死在白辛仁手下呢?”他低头嗤笑一声,步伐轻快地步至孟溪东面前,将手掌搭在他的肩头,“您可以在离开千华宗之前,给他布下一个‘局’。”耳语一阵,孟溪东的瞳孔颤抖着收缩,他动作僵硬地侧过头,干涩的眼眶分泌不出多少感情,只有无数的震惊与疯狂混合在一起,死死盯着沉初茶那张长相愈发阴柔的脸。啊啊,也难怪,他可是青蛇啊,那头狡猾的、令人憎恶的青蛇之子,果然是虎父不出犬子他收了思绪,用自己脏兮兮的手裹住他的,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你要答应我…你要答应我!”“是的,”沉初茶颔首,“在你走后,我会继承你的衣钵,成为你意志的载体,将你的精神延续下去。”“还有一件事情”他恶劣地勾了勾唇角,附在他耳侧缓缓道,“随着魔血觉醒,我逐渐感应到了胞弟的血脉就在一个名叫棠梨村的地方。”“在你死前,可以去看看他。”——散发着恶臭的尸油淋在瓷碗里,用魔狼的肋骨沾取,在地上画出一个繁杂的法阵,孟溪东战战兢兢地做着他的工作,连额角上的冷汗都尚未察觉。他踩着白辛仁能容忍的时间线赶到,而在此之前他早已配好了那所谓的“局”,只要男人起了杀意,他就定要在死后剥开他的白皮,让众人好生瞧瞧他藏污纳垢的内里。可白辛仁的态度一如既往地温和,就好像他本应该是这副模样一般,他心中本还对沉初茶的猜忌有所怀疑,如今更是放松了几分警惕是的,白辛仁的这副表情代表着他如古井般平淡无波的情绪,如果他要杀人,绝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待法阵和所需要的阵引完工,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辞,将阵引上的咒文引向地上的法阵,而法阵中央的那支箭矢静静平躺在法阵中央,很快随着禁术的施展而散发出属于魔王的紫光,可禁术更加强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篡夺它的力量本源,从而化为一阵灰烟,在法阵上方显示出一串模模糊糊的古文字,又化为一张地图,而唯一的亮点就是定位地点。“是棠梨村,宗主大人。”孟溪东强压着颤声道。
棠梨村是小傀在的棠梨村!这怎能不叫他癫狂?!一想到能和自己心爱的小幺见面,他就一点都不害怕可能降临的死亡了!更何况白辛仁也不一定动手“呵。”白辛仁闷出一声冷哼,这是他心情不好的先兆,孟溪东身体一抖,只见男人大手一挥,角落里一个被麻袋套好的身影就被童子从密闭空间里拖出来,他定睛一看:这不是给白辛仁效命的那个魔族吗?“凛雪,铁证如山”男人伸手拢住他的头,五指缓缓施力,“可莫怪我无情。”雪鹰甚至还没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就在极致短暂又痛苦的方式中断了气。童子很快殷勤地上前把尸体拖下,又有一名童子上前用蚕丝帕裹住他的手来擦拭那些污秽浆血,有些血点飞溅到孟溪东的脸上,他不敢抬手去擦。“啊,对了,”男人转过身来,面对匍匐在地的紫元长老,薄唇微启,“既然魔王并不在软禁之中,想必夜弼也不一定在牢中,不妨由你去一探虚实,如何?”还未等孟溪东抬头应下,他又自言自语般呢喃:“不行你太弱了,攻击性的禁术难以施放,不过是花架子罢了,不如我派一个人来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吧。”孟溪东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白辛仁满意地勾起唇角,双手拍了拍,“玄壹,来见见这次你要护送的对象。”孟溪东缓缓抬头,迎面走来的青年身材高挑修长,一身白袍飘逸逍遥,剑眉星目,俨然是正气凛然的模样。这个人他不陌生,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会多多少少打过交道,可也并不算熟悉,毕竟他可是白翦之子,心高气傲,不愿与他这般肮脏的老鼠为伍。白辛仁啊白辛仁把外出游历的白清延秘密招回,果然是为了此刻吧?他握紧了藏在袖口里的小药瓶,在离去时用指甲撬开瓶塞,将其中内容悄悄洒进了洞府一侧的流水里。白辛仁每日都要取这里的雪水煎茶,不可能不沾染上它。等着瞧吧——作者嘚吧嘚:期末复习两周改为2-3天一更,大家理解一下(合掌)家庭条件好的(不是)有珠珠可以尽量投一下,放假之后我会开启连更模式争取在7月23日,也就是开文一周年的样子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