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看向身旁待命的獠牙,这个动作让本来准备发起进攻的人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地回望过来。“你知道怎么cao纵这条河吗?”她问。“城内有特殊的机关可以控制整条河的升降,除此之外,渡河需要特制的船只或者……”“停停,也就是说这个河水没法cao控是吗?”顾临渊陷入沉思。獠牙望向远方,一时陷入沉默。顾临渊就默认他不知道这回事了,思来想去,她决定先试一下调集四周的水元素——她的纳戒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她抬起手低头瞧了眼,是之前缚铩放在她的戒指里用于保护她的袭。难道是袭对这条河有什么感应?她心下疑惑,便把它从纳戒的空间里释放出来,不料袭在触碰到她手掌的一瞬间便化作骨蛇缠上她的手臂,一时狂风作动,原本如镜般的河面泛起层层迭迭的波浪,一下一下地拍击着狭窄的岸边。她低下头,原本深不可测的河水竟然在袭的感召下变得清澈如许,一眼便能在黑夜中清楚地看见河底运转的机关齿轮,而令所有人都感到畏惧的,竟是河底盘踞的无数水蛇,密密麻麻堆迭在一起,在平静的河底悄然游动。“你同族?”顾临渊指着河。獠牙无语摇头。既然那些强渡往生河的人会无条件沉底,到底是河水本身的问题还是水蛇在底下拽,她想要小心求证一下,四面都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做实验的树叶,她只能从纳戒里翻翻找找出一支普通的竹箭,随手丢进身前的河水里。不过片刻,原本在水上漂浮的竹箭便渐渐在河水中溶解,仿佛沉底一般消失了。我擦!顾临渊大惊失色,原来水蛇只是用来补刀的,这水本身也有问题,幸好她刚才没有以身试水,不然明年的这个时候坟头草都有膝盖高了。…不过既然这些水下机关裸露在外又凹凸不平,应该可以想办法把它们强行停下来,作为机关的设计者,总不可能只弄了一个开关在城内,她家床头灯的开关都有俩,她就不信没办法解决这条河。“你知道河下方的城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比如凹槽什么的。”她直接把身旁的獠牙当百度用。“再往东走,是内部施工所需的通道被堵住后出现的槽口。”獠牙指向不远处,“王后要去吗?”“冲,”顾临渊直接拽着他的袖口一步步往前走,“我还真不信这个邪。”獠牙低头看着被拽的袖子,一时默然——一条细小的黑蛇,借着夜色的掩护,不动声色地钻入西面的槽口中。按照绮妙的复述,他很快便摸索到了那个道口的缝隙,沿着缝隙越往前走,他的震感、热感和天赋便越发羸弱,趋近于消失,除却在入口处感知了一下整个内部机关的大致排布外,他强大的感知能力在这种诡异的压制力下化为泡影。这其中果然有蹊跷。他加快了向前游动的速度,终于在半晌过后到达了通道的出口。那个大意的监工连整个通道都没有堵死,他化为人身后还沿着通道走了一段路才到达尽头。整条通道没有一丝光亮,所幸也没有拦住外人的机关,据绮妙所言,真正的机关要到河内部才会出现,缚铩扶着墙壁一路小跑,感受到前方出现死胡同后,他伸出手,在墙壁上摸出了叁个凸起的点,按照绮妙提供的信息依次摁下,对面的墙壁应声而开,狭长的甬道内,两侧的火把伴随着大门的开启依次点亮,却还是难以看清前方的路。缚铩随手抛出一粒石子,整个甬道只能听见石子砸落在地上的声音,连回声都没有,也没有触发任何机关。要一定的重量,绮妙是这样描述的。他沉思片刻,依次向前抛出几枚石子,然后借其尚未落地的那刹那时间里猛地跃起,踩着半空中的石子一路向前,一时间,静谧的通道里只能听见一颗颗石子落地的声响。蓦地,身后传来短促的破空声,他很快反应过来,身体稍稍一侧躲过一支毒箭。又是一支!从左侧袭来,他连忙点上身后的石子,快速地找到了一个落点,只可惜那枚石子已然落地,他哪怕速度再快也给予地面一定的重量,机关运转的声响在甬道里回荡,他压了压眉,依然有条不紊地用石子向前行进。机关启动也需要时间,而且它们能攻击的范围也是有限的,只要他能够快速通过这段通道、进入下一道机关,就无需担心已经触发的上一道机关了。他猛地睁大眼睛,一阵阵破空声同时响起:左侧两支、右侧叁支、上方、下方各五支、前后距离太远,保守估计是叁支以上。当机立断,坚实的黑鳞覆盖上他的皮肤,脚步被迫停下,他从半空中落下,下腰旋了半圈躲过擦着头而过的前后两箭,与此同时,他飞快地抽出无问抵挡射向胸前的箭矢,动作快到整个甬道里只能听到冷兵器相撞的声音,还有零星更沉闷的响动,那是箭矢撞击在鳞片上又被弹开的声音。甬道狭窄,长剑舞不出优势,只能堪堪抵挡前方和部分侧方来箭,他只能不断变换身位来改变箭矢射中自己的时间来不断回身抵挡,可变换身位势必要踩中更多的机关,破空声一阵接一阵,越到后面速度越快,来势越狠,他能感受到最容易中箭的后背鳞片已经有几片被射穿,皮肉被翻出,毒素嵌入身体中,开始慢慢在冰冷的身体里流转。、快、快!必须快点到达下一道机关!
他一面往前赶路,一面侧过身不断用无问削下那些暗箭,两侧火把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黑暗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注意力又不得不分一部分来留心暗处潜在的机关,仅仅暗箭还能勉强应付,如若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