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缚杀小幅度甩了甩头,不可置信地盯着泷唁,“为什么…?”“说来话长…”女人惋惜地叹了口气,“早年蛇母一直致力于研究提升低级魔族的能力使其不需要依赖高级魔族,这样也有利于缩小各级魔族之间的差距、减少歧视,可是据白翦所说,她后来越来越偏激,甚至走了歪路,开始培养獠牙…在知晓獠牙卫的存在后,他和蛇母大吵一架,两人陷入矛盾,直到桃疆用天赋让他明白她不会回头、甚至要拿你和青鳞的孩子作为工具的那一刻,他愤而离开了蛇母。那个时候你也快出生了,后来蛇母还有几次找到了他,看到她身边的你,他恳求蛇母不要对你下手,但是蛇母认为他更在乎儿子而不在乎她,从而…从而把你推向了他的剑。”黑蛇浑身一僵,心中的理智陡然裂开了一道缺口,他混沌得什么都想不起来,满脑子都是刚才泷唁说的话:“您是说……”“你重伤之后白翦明白如果执意要带你走,蛇母不仅不会同意反而还会变本加厉地折磨你,所以他选择了漠视,而蛇母在让你负伤训练到昏厥之后将你丢进了深渊里。”泷唁叹了口气,不忍地望向窗外,“很抱歉,我在接触你的时候读取了你的一部分记忆,因为夜弼的能力实在过于弱小,所以没办法看透心理暗示对你记忆的影响,你一直以为是白翦折磨的你,其实不然,那都是蛇母对你灌输的想法。”虽然她和面前的青年并无交集,但是为母则坚,当她看到幼小的孩子倒在血泊里时,心中还是不免感到怜悯:都说英雄造时势,作为混血的他应该是和其他同类般羸弱无力的,可正是因为蛇母生前为他造好的时势,才让所有人都逼他变强,时至今日,他已然突破了寻常混血能够达到的境界,就连那巨大漆黑的本体都有生角之势,她有预感,如果继续任其发展下去,他也许是魔族中第一个由蛇升龙进而成神的魔。“…白翦,这些事情他都不知情,那时他已经开始四处寻找曾经和蛇母一起斩杀过的浑沌了——顺便一提,如今漠北边缘依然有这些怪物在活跃,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有一个无形的屏障拦截了他们进入魔域的通道,但就在曾经他们还在一起时,这个屏障裂开过一次,浑沌只是逃进来一只小的,白翦和蛇母都杀了七天七夜才把它真正杀死,可想而知,如果屏障完全碎裂…”泷唁顿了顿,“就白翦的情报来看,和漠北最靠近的人族领地边缘也有类似的屏障,并且存在一道很细的缝隙,与其共存的是一个类似神坛的古迹,但被人族皇帝派人重兵把守,甚至还有千华宗在百年之前设置的结界,因此没办法亲临实地去寻找线索。”
“关于你的父亲,他的变化其实从接到你开始就存在了,只是他隐藏得很好——蛇母死前曾经以自己强大的遗志告诉过他,只要世上拥有第二个能够为她所用的混血躯壳,她就不会再为难自己的儿子。她其实知道自己注定要死,无法和白翦一起与天同寿,而人族可以通过修仙成神,白翦就是其中最接近神的存在;但是魔族没办法成神,他们最接近远古形态的时刻是死前的归元,所以她要成为神,要一直陪伴白翦…可惜那个时候白翦,或许是对她失望了吧,他开始对自己进行禁术的实验,自损好几个境界,最终在身体里炼化出了魔族的血脉。”所以父亲才会差点死在魔族手下、横尸漠北…在强行注入血脉后,他的实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也许重新修炼,也再难成神了。黑蛇低下头,若有所思地沉默着,泷唁也不愿再打断他,索性深吸一口气,不再看向这个命途多舛的魔王。“原来如此…”畸岩捏着下巴,眼底隐约透出一丝淡淡的嘲讽,“这个女人倒是虚伪,不知道白翦知晓她还在地牢里做的这些事情后,会不会后悔没有早些杀了她。”秦温突然站起身来,她高挑的身姿在众人中显得有些鹤立鸡群,因而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全部聚焦在她的身上。“各位——”她拍了拍手,扬起尖利的嗓音,“你们是不是还忘了有一个威胁,现在也许正在千华宗玩得很开心呢。他曾经还联系过孤,希望能和孤合作搞垮魔王,不过现在可能改变主意了,比如…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