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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上的生命,真的诞生于海洋吗?如果是,它们死后会去往哪里呢?

躺在病床上的陈佳辰,一边思考着“宏大深邃”的话题,一边等待着体内药物的发作。

自打五月下旬测出验孕棒呈阳性后,陈佳辰便打算借着朋友的名义咨询国内的私人医生。

但她转念一想,人都不是傻子,“你说的朋友是不是你自己”时有发生,走漏了消息可怎么收场呢。

思来想去,陈佳辰在网上搜索、也匿名问了几个线上医生,回答都是大概率畸形、别要了,以线下医生的诊断为准。

才转学到新高中,没来得及注册GP、即腐国的社区医生,陈佳辰只得按紧急情况进行预约。

不是没想过多花点钱跑私立医院、偷偷解决算了,但人生地不熟,她害怕孤身一人进去就出不来了,最后还是走了公立体系。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陈佳辰准时赴约,GP问了许多问题:有没有基础病、有没有过敏史、服用感冒药的剂量和时长、谁让吃的药、孩子是留还是流……

陈佳辰被问的头昏脑胀,断断续续回答完前几个问题,卡在了孩子的去留上。

生下吧,留个关于周从嘉的念想,养是养得起、代价就是自己颜面扫地、家中鸡飞狗跳;打掉吧,等于彻底埋葬了初恋,自己能坦然走出阴影、重新开始新生活吗?

“这个孩子,它发育正常吗?抗病毒药物导致畸形的概率真那么高?”做不了决定,陈佳辰干脆绕回胚胎本身。

医生是位金发的中年女性,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语气却透露出专业化的冷静:“研究和文献认为致畸率极高,但你的具体情况暂不明了。这样吧,我同时为你预约阴超与流产,先检查胚胎发育状况,你再看要不要吧。”

不用立刻做决定,陈佳辰松了口气。她很快便同意了医生的方案,虽然排期很长,检查时间约在了两周后。

漫长的两星期,害怕、焦虑、恐惧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住每一根神经,陈佳辰度日如年。

白天要上课,还要参加各类课外活动,陈佳辰表现得还算正常,一副积极融入、热情开朗的模样。

一回到单人宿舍,陈佳辰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洗完澡连灯也不开,就坐在床上发呆直到睡着。

陈佳辰设想过无数次,如果自己没跑来腐国、还在周从嘉身边,他会怎么处理这个孩子呢?

好几次做梦,自己蹦蹦跳跳地跑去告诉周从嘉“你要当爸爸啦”,梦里的周从嘉是什么反应呢?

有时掐住陈佳辰的脖子,手指收紧,一字一句地警告:“没有人能阻挡我的飞升之路,不打掉的话你也去死吧。”

有时漫不经心地斜着桃花眼:“哦,关我什么事?想用孩子绑住我?”

有时激动地一把搂过陈佳辰,抚摸着她的头发:“这是我们爱的结晶,生下来吧,我娶你。”

哪怕被恶劣的对待,陈佳辰也不愿醒来,梦里有他、有伤心、有甜蜜、有害怕……梦醒时分,只有痛苦。

高考前,陈佳辰尚且能说服自己不要去打扰周从嘉考试。高考结束后,去找周从嘉的想法愈发强烈,不知道刷新了多少次机票网站,陈佳辰始终按不下订票键。

她手上只有陈中军的信用卡,一入境必定会被发现。就算冒着风险回到村里,又该如何面对周从嘉呢?

归根结底,陈佳辰对自己没信心,对周从嘉更没信心。

就这样熬到了检查的那天,仪器伸进去的瞬间,陈佳辰居然担心会不会伤害到胚胎。

如同那些犹豫不决的抛硬币之人,在硬币抛起的那一刻,心中就有了答案。陈佳辰意识到,她其实是想生下来的。

细长的探头在体内搅动,冰凉的触感让陈佳辰不知怎么就回忆起周从嘉在她身上“播种”的情景。

自己也是这样双腿分开,承受着比仪器要粗壮得多的玩意儿,在体内肆意抽插。

陈佳辰的脸越来越红,她咬着嘴唇暗骂自己淫荡。是啊,不淫荡怎么会拉着周从嘉上床,怎么能允许他予取予求,怎么能容忍他不戴套,怎么会默许他内射……

棕褐色头发的女医生检查完毕,瞅了一眼满面春情的陈佳辰,抱以理解的微笑:“都是正常现象,不用不好意思。”

陈佳辰尴尬地点点头,出门去等检查结果。她坐在休息室拍拍潮红的脸颊,默默唾弃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发春,还在想那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他考得怎么样了,哎!都是孽缘。

确认自己其实是想生下孩子后,陈佳辰容量不大的脑子里开始琢磨怎么瞒过所有人。钱不是问题,就是自己大着肚子到产后恢复这段时间躲到哪里呢?

还没想出对策,医生就把陈佳辰请进了办公室,指着手里的图像,遗憾告知胎芽已经停止发育了。

盯着图里绿豆大小的阴影,陈佳辰有些懵,才决定要生下来怎么就宣判死刑了呢?

见陈佳辰一直不说话,医生给出了建议:月分不大可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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