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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着腿,周从嘉越听越觉得不妙。其他人没进过看守所,也没坐过牢,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

“那这不是把人往死里整哟,庄稼人命贱,死了也没个全尸。我就这一个弟弟,以后怎么给底下的祖宗交代啊!”强叔哭天喊地。

“强子,别急撒。实在不行去闹他一闹,咱们人多,不怕。”

“就是,兄弟一场,豁出去了。”

“把眼泪擦干,咱一起去会一会县太爷,看他是个骡子是个马。”

“你们去可别拉上我,我上有老下有小,进去了家里可就塌天了。”

“哎,你个脓包,你不去就不去呗,咒兄弟们是个什么意思?”

“我也不去,在厂里做工还有钱拿,还能玩儿娘们。抓进去票子和奶子都没了。”

“嘿,你小子也胆儿小,没出息,就想着那玩意,不讲义气。”

“你不懂,城里几个洗头妹,那活儿是真好,下次带你去。”

“真的?有多好?”

“吹拉弹唱,你试了就知道。”

“哎哎哎,喊他不喊我,不够意思啊!”

“都去都去,一个店不够,咱多换几家嘛”

“先信你小子一回,回头日得不爽了,找你退钱。”

“嘿,那我先替你试试,哪个紧哪个让给你。”

“我他妈才不跟你共用一个洞,恶心。”

“别介,好看的小妹就那么几个,你还嫌弃上了。”

“那咱啥时候去?”

“周日晚上呗。”

“行,走起!”

“小周呢,一起?带你见见世面。”

眼见着话题从兄弟义气跳到了集体嫖宿,连强叔都含着眼泪报了名,周从嘉只觉得无奈。他摆了摆手,又拿等成绩出来的说辞拒绝了本次邀约。

周从嘉不是没想过跑去闹事,拉个横幅,越级上访,在政府门前撒泼打滚……但冷静下来,他意识到怒匹夫之勇、书生意气对解决问题一点帮助都没有。

刁民与狗官,就像鸡生蛋还是蛋生鸡,很难说清楚谁成就了谁。周从嘉心里明白,在这穷山恶水的“灵秀之地”做了刁民,多的是狗官来治他。

自己年轻力壮扛得住,老父亲在里面经得起几顿打。他已经算是没妈的孩子了,爹再有个三长两短,人生就真的没有归处了。

一场闹剧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周从嘉寻思着找村支书打听一下。

村支书虽然想帮忙,但他一个小小的村官、哪有机会在县长面前说上话。再说,县领导日理万机,每天要见多少人,要做多少事,怎么可能还记得曾指挥手下抓过几个村民,还是犯事儿的人。

对比陈佳辰,打个招呼就能弄一个顶级大学的加分名额,几句话就能把村子里搅和得天翻地覆、妻离子散;周从嘉人微言轻,没背景没关系,办点事情寸步难行,他不禁感慨:权力啊!真是个好东西。

沙省统一出成绩的前一天,周从嘉还在厂里打工,他计划着第二天中午返回县一中,借用学校的电脑查分。

考后没地方住,周从嘉等不到官方公布高考答案就回凤凰村了。后来每天在厂子干活儿又困又累,他也找不到途径对答案,索性就没估分,反正考得怎么样明天就知道了。

当天下午有个大爷临时不舒服,请求帮忙。周从嘉算了算,凌晨两点下班,回家睡六个小时,赶早上那班车,正好中午能到学校,也就答应了替班。

晚上周从嘉与另一位值班大爷清点仓库,闲聊中得知,陈佳辰的父亲不仅在周边的几个村镇陆陆续续开设了好几个工厂,还在县里开了个房地产公司。

周从嘉听完值班大爷描述其他厂的主营业务,马上推断出这是一套完整的小型产业链。再加上地产公司做配套,这钱当然赚的是风生水起,陈佳辰又有大把的钞票可以挥霍了。

午夜十二点,值班大爷困得睁不开眼,周从嘉让他进里间眯一会儿,自己去门卫亭坐着。大爷连声道谢,把清凉油塞进周从嘉的口袋,说是防蚊利器。

高考成绩还有十几个小时就要出了,周从嘉既不紧张也不激动,他捧着一本《宋代文官选任制度诸层面》读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抓两下胳膊上的蚊子包。

电风扇呼啦啦地转,噪音不小,盖过了昆虫们的协奏曲。突然一声远处的吼叫把周从嘉拽出书海:“小周哇!我可找到你了,急死我了。”

站起身发现村支书大老远的一溜小跑,周从嘉心里咯噔一声,别不是他爹出啥事了吧,他快步迎了上去。

“哎呦,跑死我了,小周你怎么窝在这里,要我好找!”村支书气喘吁吁。

“我在这里值夜班,您这么急,发生了什么事?”周从嘉瞅着面带笑容的村支书,心想难道他爹放出来了?

村支书大力拍打周从嘉的肩膀:“小周啊,你真是有大出息了啊,晚上p大招生组电话打到了我这里,说要找你!我去你家,没人。村里到处找找不到你,你这娃子,富贵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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