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艽清冷神色无动于衷。
他一副并不把这次服药所带来的影响,放在心上的姿态。
灵虚子呼吸粗重,显然是动了气。
他急道:“怎会无碍,现在京城谁不知道您就只剩十年寿命,您这次服药后,所剩寿命可就不再是十年了!”
霍云艽风轻云淡地笑了。
他晦暗不明的双眸扫向灵虚子:“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又如何,能改变我中年早亡的既定结局?”
灵虚子语塞。
自然是无法改变的。
可能多活一天,又怎么会浪费。
“咳咳……”
三爷突然出声咳嗽。
守卫在一旁的霍羌,连忙拿出干净的帕子递上去。
修长如玉的手接过帕子,送到嘴边。
闷咳声在安静的空间响起。
声音起伏逐渐变大。
过了好半天,霍云艽面色微变。
他本泛着红润的面色,突然变得煞白。
捂住嘴的帕子移开,一抹鲜艳刺眼的红色沾染在上面。
“三爷!”
霍羌跟灵虚子同时惊呼出声。
霍云艽抬眼,朝楼上看去。
生怕秦阮会突然出现。
这次服药事件,他并不想让秦阮知道,怕那丫头自责。
他抬了抬手,清冷低沉语调吩咐道:“小点声,别让阮阮知道。”
霍羌走上前两步,略微弯身。
他低声道:“三爷,您现在的身体不便在此地多留,我们去香榭里庄园?”
那里才是最适合主子养身体的地方。
灵虚子也急忙开口:“三爷,我炼製出来的药,是为了让您在紧急之时保命用的。
里面除了大补药物,还有一些含有毒素的药引,为得就是达到以毒攻毒,每吃一颗,对您的身体都会带来很大的伤害。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去香榭里庄园养伤,再耽误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灵虚子心底已经后悔,当初把药交给霍云艽。
他不清楚对方为什么在这时候服药,想来也不是在生死攸关的时机服药。
这段时间除了南宫家事宜,并没有什么事能惊动这位主。
对方已经服下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霍云艽现在身体各种不适,忽冷忽热,浑身无力。
他也知道想要缓解身体种种不适,去香榭里庄园才是最佳选择。
只是,现在还不是最好的离开时机。
他眼眸微垂,语气淡淡道:“再等等,送阮阮回去后,我会找个适当的理由离开。”
霍羌点头应是。
他走上前,把主子手中沾染血色的帕子接过,亲自拿下去处理。
……
楼上。
秦阮亲眼目睹乌道长跟李曼宁的狼狈后,震惊在她眼里化开。
这两隻傀浑身狼狈,从他们身上溢出的浓郁黑色煞气衝天。
即使隔着金光罩,秦阮也能从金光罩内泄露出的丝丝缕缕煞气中,感受到他们的愤怒与杀戮。
还有与彼此同归于尽的疯狂怨念。
秦阮走进房间,李曼宁跟乌道长都注意到她。
“是你!”
“秦阮,救我!”
两隻傀异口同声。
秦阮红唇微挑,挺着鼓起的肚子,迈着轻盈步伐靠近他们。
她抬手,冥神之力顺着指尖弹出。
李曼宁身上的金光罩,在她弹指一挥间破碎。
终于逃出生天的李曼宁,当即再次朝乌道长衝去。
乌道长的金光罩还保留完美,并没有毁去。
李曼宁这一衝,必然无功而返。
她再次被金光罩的力量弹开。
秦阮扫向趴在地上的李曼宁,眼底露出几分无奈。
对方是魔障了,誓死要与乌道长同归于尽。
她这样只会让自己加快速度恶化,化为毫无理智的恶傀。
在李曼宁起身后,准备再次以卵击石时,秦阮伸手拉住她。
她语气微重:“别白费劲了,一切都要结束了,你理智些!”
李曼宁通红双眸,直勾勾地盯着秦阮。
眸底一片疯狂与嗜血的杀意。
秦阮温凉指尖,点在对方眉心处。
李曼宁眸底的红色退去,那双黑黝黝的眸子逐渐恢復理智。
“清醒了?”
李曼宁咬了咬牙,用力点头。
她回想之前乌道长对她的侮辱,种种动手动脚,就想要杀了对方泄愤。
这股疯狂的愤怒,把她推向危险边缘。
秦阮松开李曼宁,站在乌道长所在的金光罩跟前。
她唇角含笑:“乌道长,我们又见面了。”
“老子究竟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怎么就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