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匿在暗处的钩蛇,听到主子在喊什么,显现出人形。
他走到床边,卑微地单膝跪在地上,耳朵凑近对方嘴边倾听。
“阿、软……软……”
长渊血眸中露出疑惑,阿软是谁?
倏地,肖云琛睁开双眸。
他眸中绽放出璀璨流光,一抹危险与嗜血狠辣光芒,从他冰冷的眼底闪过。
见肖云琛醒了,长渊身形微顿。
他想到主子怕蛇,快速撤离对方身前,准备再次隐匿。
肖云琛眼底眸光还没完全聚拢,他眯着眼,睨向跪在床边的长发男人。
不确定地声调响起:“长渊?”
嗓音低哑,暗藏沧桑与沉重。
长渊瞪大双眼,血眸中颜色渐深:“主子?!”
他神情又惊又喜。
肖云琛伸手掐了掐眉心,一举一动都释放出莫名气质,是天生高贵不凡,尔等皆为蝼蚁的内敛霸气。
他轻叹道:“原来你还活着。”
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透着说不出的伤感与疲惫。
“主子,我还活着。”
长渊棱角凌厉的面容变得柔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拽肖云琛的衣袖。
他指尖微颤,情绪激动到根本无法克制身体的颤意。
肖云琛疲惫容颜,倏然变得狰狞扭曲。
他捂着心口位置,嘴里发出痛苦地嘶吼声。
“主子!”
长渊起身按住他的双肩:“主子,你怎么了?”
“好痛!长渊,我心好痛!!”
肖云琛嗓音悲恸,狭长的双眼泛起水光。
他眸底变得迷茫,再无之前的理智。
……
霍家私人医院。
手术室。
急促地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
霍羌,林浩,霍栀三人回首,看到脸色铁青,满身森然气息的三爷疾步走来。
他精致冷峻的容颜阴鸷而贵气,在数名暗卫的拥护下,依然是那个气质遗世独立的霍三爷。
霍云艽脚下生风,双眼盯着手术室亮起的灯,深邃眼眸中有危险幽光划过。
“主子!”
“三爷!”
霍羌三人垂首,恭敬唤人。
霍云艽锐利冷眸扫向三人,让在场众人生生感到一阵寒意。
他沉声问:“情况怎么样?”
霍羌谨慎道:“陈医生在里面,暂时没有消息传出来。”
以往的霍云艽不管遇到什么事,就算天塌了,他也能做到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定神闲。
眼下秦阮生死不明,他一颗心都在忐忑不安。
紧张的心跳声,在不算安静的气氛下,竟异常清晰。
霍云艽一向风淡云轻的脸庞上,浮现出紧张不安,乃至惶恐的神色。
他双手紧握成拳,周身压抑着即将失控的暴戾气息。
“夫人进去多久了?”
霍羌:“不到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都没有消息,情况是有多危急。
霍云艽压製住满腔怒火,语气森冷地质问眼前的三人:“在西城究竟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
明明出门前,再三叮嘱过的。
怎么人刚离家没几个小时,就出事了。
秦阮有多看重肚子里的孩子,霍云艽在清楚不过。
霍羌语气恭敬地,把事情一五一十相告:“夫人要找什么人,跟今晚来香榭里庄园做客的,那个名叫灵枫的姑娘,一起进了一条巷子里。
夫人没让我们跟着,等我们听到夫人痛苦喊叫的时候,她已经受伤了。”
霍栀补充:“夫人在来医院的路上,双手一直抱着肚子,我看不到伤口,车座上流了不少血,伤口应该不小。”
霍云艽闻言,
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脸色阴冷狠戾。他垂在身侧的指尖,在微微发颤。
能让霍栀说出伤口不小,那就一定十分严重。
霍云艽不敢想象,秦阮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也不确定他们的孩子是否能保住。
林浩站出来,他态度不亢不卑地走到在霍三爷面前,轻声问:“三爷,孩子跟大人有危险,你要保谁?”
“保谁,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这话,是匆匆赶来的霍奕容震怒发声。
得知秦阮出事,他撂下手中的事务,急匆匆赶来。
听到林浩轻飘飘的质问,霍二爷不爽了。
林浩知道来人是谁,他没有回头,目光执着地盯着眼前俊美非凡,在秦阮生死不知,依然冷艳高贵的霍三爷。
后者薄唇紧紧抿着,眼底含着显而易见的戾气,本就阴冷饱含戾气的脸色,更加黑了几分。
霍云艽嗓音冷如冰:“跟你无关。”
他说了跟二堂哥,差不多大同小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