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莫名感觉寒意浓厚了几分,身上的鸡皮疙瘩再次冒出来。
想到屋里还有其他看不到的生物存在,陆寒硬着头皮咬牙,几乎是贴着墙根往门外走。
秦阮心知肚明陆寒对傀神的忌讳,隻装作未曾发觉他的谨慎行为。
……
霍宅。
霍奕容是被疼醒的,四肢百骸涌来的痛感十分难耐,他皱着眉睁开双眼。
入目的是熟悉装扮景色,这是他的卧室。
耳边传来低声交谈声,口鼻尖袭来浓郁的血腥味让人作呕,胃里翻涌着恶心。
大脑昏昏沉沉的,身体无法动作,就连扭头都做不到。
霍奕容眼底一片阴鸷,张嘴说话却隻发出低哑声。
房间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二爷,您醒了!”
公孙懿伯率先走向床边,进入霍奕容的视线中。
霍奕容张开嘴准备说话,空气涌进嘴里,血腥味好像更加重了。
他清隽容颜露出难耐的不虞沉色,眼底溢满红血丝:“怎么回事?”
嗓音粗哑,像是坏掉了。
公孙懿伯坐在被人整理干净的床上,伸手按住霍奕容轻微挣扎的身体。
他温声安抚道:“你昨天被人偷袭……现在没事了,接下来要安心静养,最好不要剧烈运动,否则会给你身体的蛊虫带来危机感。”
昨晚的遭遇回归脑海,霍奕容眉目阴鸷,清隽容颜狰狞阴邪,竟让人不敢直视。
他放在被子里的手,连握拳的动作都无法做得到,满身暴怒气息肆意而出。
公孙懿伯知道他很难接受现在的情况:“会好的,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
“扶罗国皇室,这笔帐我记下了!”
霍奕容唇角勾起一抹残忍阴邪弧度,声音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傀,带着索人命嗜血杀气。
没有鲜血的回赠,他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公孙懿伯眉梢微扬,幸灾乐祸道:“昨晚扶罗国王宠妃所生的小王子死在去医院的路上,今早大王子出行遭遇车祸人当场就没了。”
霍奕容没有血色的脸上浮现出疑惑,很快转为讶异与了然。
他唇角勾起冰冷毫无感情的弧度:“是三弟出手了?”
公孙懿伯没有出声,默认地点了点头。
霍奕容唇边的笑意有了些许温度。
他虚弱的躺在床上,看似毫无杀伤力,嘴里说出的话却让人心生惧意。
“不过这才哪到哪,扶罗国皇室子嗣不绝,难消我心头之恨。”
近三十年,霍奕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生命被一点点吞噬的无力感。
这让他心情异常暴躁、愤怒,只能用鲜血来抚慰。
公孙懿伯是知道霍二爷睚眦必报的性子,担忧他刚醒来气大伤身,出声安抚:“三爷应该也是这个意思,你现在身体被植入绝命蚀阳蛊,情绪不宜太过激动,接下来一个月都安心养伤。”
霍奕容盯着公孙懿伯目光凶残,极力克制心底涌来的不甘:“一个月就能痊愈?”
公孙懿伯失笑摇头,声音刻意压低,语气舒缓:“是一个月才可以下床。”
霍奕容闻言狠狠闭上眼,嘴里吐露出个脏字。
以往肆意嚣张的霍二爷,如今躺在床上不能动分毫,公孙懿伯打心底感觉这样的二爷看着好像更顺眼些。
他忍笑伸出手,放在对方心口处,像是隔着温热肌肤感受里面蛊虫。
“二爷,霍家给你找的那个药人,你每天都要喝她的一碗血。”
霍奕容闻言,刷地一下睁开双眼。
回想刚刚有意识醒来时,嘴里感受到的那股腥甜味道,他眼底满满的排斥与厌恶。
嗓音因不悦而紧绷:“每天都要喝?”
公孙懿伯点头:“每天都要喝。”
霍奕容本就凶残的脸更加臭了:“就不能换其他方式治疗?”
想到每天都要喝一碗别人的血,他五脏六腑都在翻腾着,恶心感再次涌来。
公孙懿伯手指点在他胸口上:“想要活命,这是唯一的办法。”
霍奕容感受他指尖上的那点力度,如果是以往对来他来说是不痛不痒力度。
眼下这点力度让他疼痛难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咬他的心。
他妥协地出声问:“要喝多久?”
公孙家主收回手,神色惬意,毕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霍二爷的。
“至少半年,绝命蚀阳蛊一旦被植入身体很难取出来,除非到了交配的时候,被蚀阴蛊吸引诱骗出来。”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霍奕容那把嗓音听起来还是带着哑意,应该是短时间没办法恢復。
公孙懿伯没出声,沉默地盯着他那张惨白不失俊美的脸。
不远处的一名公孙家蛊师站出来,他对躺在床上的霍奕容说:“霍二爷,其实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