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有太多可以细想,可以深究的地方了。
他想起了国内的药商。
“是因为这次真的动了他们的蛋糕,侵犯了他们的利益吗?”
“假药无所谓,越是假,越凸显我们的真,越显得我们的药才是唯一的救命药。”
“但仿制药不一样,它真的有用,疗效是一样的…”
许晋竹越想越觉得这电影拍得太深了,以他的脑子和思维,也不够用,也想不透。
“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能卖啊,凭什么不让卖啊!”他甚至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程勇在会所里招待着重要的客人,几位老总搂着小姐,欢声笑语,他却独自一人在边上抽烟,有点心不在焉。
回家后,他就开始上网查新闻。
然后,便去医院探望吕受益。
镜头给吕受益特写时,影院里再次响起了细微的惊呼声。
“好瘦啊!”
“太憔悴了吧!”
“骆墨怎么瘦成这样,比《少年中国说》里还瘦!”
他看着太不健康了,太憔悴了。
大家都是知道他平日里是什么样子的,瞬间就能感受到他为这部电影究竟付出了多少。
说真的,许晋竹是佩服的。
这一刻他真的是佩服的。
他想不明白骆墨是如何做到这种程度的,为什么可以虚弱成这样,这也太真实了吧?
许晋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拍这段内容时,恰巧真的病了?
吕受益在看到程勇后,挤出了自己招牌式的咧嘴笑,
道:“头发剪的蛮精神的。”
只不过他笑得时候,嘴角微微向下,再加上他此刻病态的模样,笑得比哭还难看。
“胆子挺大啊,你敢自杀了。”程勇看着他道。
吕受益抿了抿嘴,眼神向下没有看他,也没有回复这句话。
这一幕的处理,把人物性格展露的淋漓尽致。
他没有正面回复。
他只是道:“吃个橘子吧。”
电影里,吕受益对很多人说过“吃個橘子吧”。
在他的观念里,吃橘子是好的,所以这是他表达善意的方式。
但大家都没吃过。
“怎么弄成这样的?”程勇问。
“没有药呀,就这样了。”吕受益道。
这让程勇不敢看他,陷入自责。
这个时候,护士进来了,要给吕受益清创,叫大家都出去。
吕受益很熟练的就拿起一块毛巾咬上。
帘子被拉上后,程勇和吕受益的妻子便坐在外头等待。
惨叫声撕心裂肺,程勇听着眉头紧锁,整个人坐立不安。
到了后面,惨叫声越来越轻,宛若都已经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人已经疼到这般地步了。
最让大家觉得无比难受的是,女人的表情与模样,与程勇有着鲜明的反差。
她坐在那里,可以说是面无表情,神情麻木。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这哀嚎。
习惯了这个恐怖的病。
习惯了这惨痛的人生。
演得太好,都演得太好!
程勇离开了医院后,就去找了神父,神父告诉他,你已经没有这个药的代理权了,就算你跑去印度买,现在管得特别严,你也带不进来。
程勇想起了自己海上的那条运输线,他决定自己再去一趟。
另一边,医院里的医生告诉吕受益的妻子,说他已经进入了急变期,药物已经起不了多少作用了。
女人神情麻木的坐在那里,面容憔悴,穿着土气,她只是轻声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有一个,就是硬上骨髓移植,,但是成功率很低,他能不能挺过化疗都很难说,我个人不建议…”
他话还没说完,双目略显空洞的女人便直接打断,不假思索地道:“大夫,我们做。”
思慧的丈夫,不想被这个病拖累,他选择了抛弃妻子。
吕受益的妻子,则始终不离不弃。
这让人不由得想起了她叫程勇来家里吃饭时的那份讨好,那份感激,那对未来生活的期盼,那脸上淡淡的笑容。
这与现在的麻木,空洞,疲惫,有着太鲜明的反差了。
赵彤和许晋竹,或许是所有观众里看得最难受的。
虽然知道这是演的,但毕竟是许初静演的。
赵彤更是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许晋竹怀疑她都已经产生代入感了,在脑补自己的女儿和女婿如果真是这副模样的话…唉!
可揪心的情节,却始终还未停止。
只见接受化疗后的吕受益,整个人更憔悴更瘦了,头发也无比稀疏,开始严重脱发。
他大半夜的被疼醒,整个人无法继续躺着。
他尽力不发出声音,艰难起身,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