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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会答应呢,你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

“因为……因为整天带着那个东西很不方便,他是智能机械社团的,说是破拆这东西很简单,而且不会留下痕迹……还、还说他会让我很舒服。”

“很好,你就这样再讲一遍吧。”

这显然是她始料未及的。台下开始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不少人抬起头来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宁山月本不想听,但范妮有些发虚的声音还是钻进了她的耳朵:

“我是因为安排社团活动的事情和他熟悉起来的。那时我就听说,隔壁班有好几个人都找他拆贞操带,因为有男有女,我觉得应该也没事,就趁教室没人的时候问他能不能也帮我一下……但是他不要我的钱,他说喜欢我很久了,只要我答应和他……发生关系,他就帮我。

“我很生气,告诉他这是违法的,他反问我拆这东西做什么,不就是……欲求不满吗,说他们来拆了就是想自慰,既然如此那和和他上床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似曾相识的表述,宁山月有点坐不住了。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危险生物,连骗人的话都说得一样!

“我……我有点犹豫,但是他说他家平时都没有人,很隐蔽,还说他爸妈都是文艺部的,他看过很多禁书,比那些男的懂得多,肯定会让我比自慰舒服……”

老师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所以,这不是强奸,而是诱奸。”

“……对。”范妮终于低下了头。

虽然两者的主要责任都在施暴方,但前者是无力反抗,后者是在挣扎过程中禁不住诱惑而逐渐失去自我。光明国法律对强奸犯的处罚很严厉,会实施化学阉割然后发配到边境开发处,终生与严寒和辐射相伴,被害者则不会受到任何处罚,还会得到免费的治疗和心理咨询服务;诱奸就不一样了,既然两人都在这一过程中受到了蛊惑,那就要被一同惩罚。

礼堂里逐渐弥漫起了一股怪异的气息。有人在交头接耳,有人在终端上飞速打字,尽管老师一再重申忏悔课是一个严肃的场所,但宁山月相信这个故事一定会以细菌繁衍般的速度在学校里爆炸开来,如同那天没有露出脸却至今不敢在人前抬起头来的、被公开了惩罚录像的学姐。范妮说到那男生是拿着破拆贞操带的录像威胁她脱了衣服,而她最终却沉溺在快感中无法自拔时,眼眶里都蒙上了水光,而台下的人只是伸长脖子等待着,活像一尾尾快要渴死、只盼着用别人的泪水做养料的鱼。

宁山月再也支撑不住,趁着女老师宣布静默的间隙抓着包从后门溜了出去。

她是第一次逃课,站在礼堂门口有些迷茫,幸好保安也溜号了,没人发现她的狼狈样。礼堂外面就是学校的人工湖,离宿舍后门那片树林很近,她便沿着湖边慢慢走着。

没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萧霖最好是一辈子别回到光明国来——但是她自己呢?万一芯片突然变灵光了,或者乔英树下次问她问题,或者她被推上台去做忏悔呢?她可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或许他已经被抓住了,正在接受审讯?进了治安科的人不吐出点东西来是别想走的。虽然管理科对初犯不会给予很重的处罚,但学校这边就不一定了——上周的课上甚至讲过一对擅自发生关系的情侣被学校开除的事件。

宁山月心乱如麻,紧紧攥住了书包带子。对惩罚的恐惧已经把她从受害者变成了共犯,她不敢想象在决绝地告别之后又不得不被赶回家乡是什么滋味。

就在这时,她听到不远处传来了熟悉的人声。

宁山月做贼似的转身就跑。她知道那个贴着战时标语的老旧文化墙就在这附近,学生会最近决定改建,听说作品被选上的能加绩点于是她也投了一篇。不过现在她完全不想知道审稿结果如何,光明法保佑,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

不过已经晚了。视线里,那个扎着发辫的高挑男生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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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不然估计没人看得出我突发奇想选出的意象是啥意思)

《范妮》是一部和《包法利夫人》同时代的小说,故事题材也相似,不过主题是对女性出轨的道德谴责。在刚面世时,因为那个年代的道德要求,人们对它的评价比后者高很多,不过之后随着观念进步,《包法利夫人》反而成为了名着,前者变得无人问津了。

虽然感觉在po文里纠结剧情和主题无异于发癫,但反乌托邦是我一直很想写的一个题材,还是想尽力多表达一些东西,大人们就当我放飞自我吧,如果觉得没意义的话忽略就行,对主线没啥影响。

另外,晚点有两百收加更~

大人们有点太抬爱我了早知道就两百收加更一次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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