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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名声定然受损。是以,此次不可不惩戒。”

他的语气异常严厉。

“明惠,你身为二房如今的长姐,未能约束妹妹,罚你抄写家训十遍。”

“是。”顾明惠咬了咬唇,低头应下。

“明珍,你目无尊卑,挑衅姐姐,故意生事,禁足一月,抄写家训五十遍。”

顾明珍不太甘愿地应了声是。

好不容易从屋里放出来,竟然又被禁足了——罢了,总归她没完成姨娘的交代,说不定本来回去了就要禁足。这下子三叔罚了她,她又挨了晏安宁的打,顶着这样一张脸回去,姨娘总不好还惩罚她吧?

“至于你……”

顾文堂板着一张脸,似乎内心极为愠怒:“无论如何,也不该出手打人,实在是失了风范……”

却见那小丫头闻声低下头,揉了揉眼角,纤细的柔荑移开后,眼尾似乎微微泛红,柔顺黑亮的青丝下,白皙细腻的颈脖也微微颤了颤。

他声音微顿,看了一眼桌上绣了一半的绣品:“既然你绣工不错,便绣《楞严经》,献给太夫人吧。”

顾明惠一听就着急了:“三叔,楞严经可是足足有十部,这得绣到什么时候啊?”

这惩罚也太重了。莫说是绣,便是抄经,也得花上不少天的功夫。

顾明珍的注意力却在太夫人三个字上。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顾文堂开口:“三叔,那安宁表姐是同我一样,在屋里禁足绣经文吗?”

晏安宁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顾文堂不紧不慢地对上她的视线,微微噙起嘴角:“太夫人屋里有苏公抄录的楞严经孤本,无比珍贵,若显诚意,自然得去太夫人那边绣才是。”

顾明珍瞪大了眼睛。

她都一年到头不曾见过几回这位祖母,晏安宁这个受罚的人反倒能天天出现在祖母跟前,这哪里是受罚,分明是抬举她吧?

太夫人出身高贵,名声极好,来往的女眷繁多,若是能在太夫人跟前服侍尽孝道,说出去可是顶有面子的事,就连婚事也会好说许多。可惜她们姐妹几个,唯有已经出嫁的大姐曾经在太夫人屋里养过几年……

然而顾文堂却失了和她们解释的兴致,不等顾明珍再说话,便转身带着康王爷走了。

康王爷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一心扑在新主子身上的绿鹦鹉,啧了啧嘴。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这一人一鸟,都是被美人的花容月貌迷了心吧,净干些寻常打死都不会干的事。

“哼!你别得意,别以为你这样子,太夫人真能瞧得上你!”顾明珍满腔的怒火没处发,又不敢再在风口浪尖上惹事,便放了句狠话。

晏安宁笑靥如花,眸光流转:“三姑娘再这么说下去,我不介意再打你一巴掌。”

顾明珍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双手捂住脸,怒目而视。

她看出来了,三叔就是觉得欠了晏安宁的人情,非要护着她。若是她再打她一巴掌,指不定三叔还要再给晏安宁什么好处……

是以,她只能恨恨地咬了咬牙,扭头走了。

晏安宁摇了摇头,回头看着那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瞧他方才开口的那语气,还以为他要将她禁足半年呢!没想到眼睛里进了小飞虫,揉了揉的功夫,居然听见他说让她去太夫人跟前……

怎么想的?

作者有话说:

顾相:小丫头,别人只关心你是不是泼妇,而我关心你打人手疼不疼。

安宁:……哦,所以这就是你在一边看戏的理由?嗯……所以为什么让我去太夫人那里?

顾相:懒得看你哭,你一哭我脑仁疼。

笙笙(摔笔):难道您不能说您心疼么?

顾相:成熟男人,怎么会心疼?

安宁、笙笙:哦。

粉墙灰瓦,黒漆鎏金的匾额上书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

寿禧堂。

晏安宁立在门前,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太夫人在五年前从侯府搬到了毗邻的国公府,这寿禧堂她从未来过——或者说来过,却是前世她为了救姨母,寒雨落阶的天,她跪在大门紧闭的寿禧堂门口,苦苦哀求太夫人请大夫去瞧瞧她姨母。

最终,太夫人派人去了。

可惜那时,姨母腹中的孩子已经彻底无力回天,大夫尽心尽力诊治一场,也不过是保全了姨母的性命罢了。

有婢女撩着帘子出来,笑道:“表姑娘来啦,快进去吧,太夫人等着呢。”

晏安宁回神,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如常地进了屋。

……

秦太夫人已年过六旬,满头的银丝,此刻手上戴着鸽子蛋大小的祖母绿戒指,捧着茶盏喝茶。听见动静,她放下手里的茶盏,朝晏安宁看了过来。

因年岁在眼角生出来的皱纹并未使她面目可憎,反倒更添从容气度,满屋子年轻貌美的婢女在她身边都被显成了庸脂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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