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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一道出来的,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地跑到了五少爷跟前,相爷面上瞧着什么都不显,说出的话却让他腿都吓软了,明显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啊!

晏安宁微微喘着气,总算在来时下马的地界瞧见了熟悉的面孔。

“徐管事!”她松了一口气,上前打招呼——还好,她还以为顾文堂直接把她一个人丢在码头了呢。

徐启却拦住了她欲要上马的动作,轻咳一声,扬声道:“姑娘,相爷说了,您既然有旧识,还是不要上这马车了,相爷正看书呢,也怕人扰了清净。”

晏安宁神情微顿。

她恍然想起方才在船阑边上顾文堂仿佛伸手要做什么,又想说什么,可她那时被怒气和仇恨冲昏了头脑,看着倩雪就忍不住冲了过去了,谁料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但落在顾文堂眼里,大约便成了她满心欢喜地去寻顾昀了罢……

念头闪过,晏安宁浅浅一笑,在徐启愣神的当间,拨开他的手臂灵巧地钻进了车帘。

……

晏安宁在车厢坐定,果然瞧见顾文堂正手捧一卷书,一副凝神专注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明明听到了她上马车的动静,却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神情无悲无喜,眉眼清淡。

她自知有过,忙不迭地捧了茶壶来斟茶,素手捧到顾文堂眼前,有些讨好地笑:“三叔,口渴了吧?”

顾文堂这才放下书卷,看她一眼,语气很平静:“原来不是个哑巴。”

晏安宁心知他在说方才她忽略他径直去寻人的事,却又不好交代倩雪于她特殊在哪里,索性就不解释了,只讪笑着,自己也捧了一盏茶,小口小口地啜着。

“小五如今这时节不在家中读书,跑到码头做什么?”顾文堂看她一副心虚的模样,神色越发晦暗,到底没忍住,倚着马车壁开口不咸不淡地问了句。

晏安宁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总归顾相爷也不是能瞒得住的人:“说是在为我寻上好的东珠打首饰,送我一份生辰礼。”

几口热茶下肚,又提起这桩事,晏安宁眼前飘荡着的雾气便让她的神情与视线也变得模糊,不知不觉便走了神。

顾昀此刻提起魏永嫣的神情是坦坦荡荡的,但偏就是这份坦荡,刺得她觉得世间事讽刺无比。实然上辈子顾昀也在她今年的生辰礼送了她一份贵重的东珠首饰,因为那时他们二人新婚燕尔,虽然因给阳安侯守孝的缘故未能圆房,日子却过得很是柔情蜜意。

那时的顾昀,也是一门心思想讨她展颜的。

只是可笑之处便是,他此刻挖空了心思从一个自称商女的人手里买物件讨她欢心,在不久的将来,却会毫无疑问地和这个“商女”勾缠在一起,两人携手一刀一刀地往她的心上划口子。

上辈子他和魏永嫣做那见不得光的露水夫妻的时候,有没有回想起,最初的最初是为了什么才会认识她的呢?

晏安宁有一瞬不禁在想,倘若顾昀没有一时兴起要送她劳什子东珠,往后的诸多纠缠是否就无从生起了呢?

但她很快就醒悟过来了。

不会。

魏永嫣明显是别有用心地接近顾昀,没有这次的机会,便有下次。一切的悲剧,不过是源于她识人不明,看不穿顾昀那过于膨胀的野心和毫无底线的升官手段罢了。

他或许对魏永嫣从未动过情,但魏永嫣身份袒露时能带给他的利益,已经足以让他抛弃他承诺给她的一切。

比起贤内助与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这个男人更爱能让他摇身一变凌驾于嫡母和嫡兄的青云梯罢了。

顾文堂便看这姑娘一时面上春心荡漾般的羞涩,一时神情冷漠,一时怒气盈眸,不知她都在想些什么,但这些不怎么在他面前表露的情绪,他敏感地觉察到都是由一人引起的。

他黑眸深邃,轻吐出一口气:“正是紧要的关头,还是劝劝他,不要再费这些心思在外头闲逛了。日后若是不得中,岂不遗憾?”

这话倒是和她方才和顾昀说的一般无二。

晏安宁其实心里是盼着他中的,这样,谢氏那边只要一挑拨,她便会觉得她这个小小商贾女配不上她金贵的儿子,转头又打起其他人的主意来。若无府里这门亲事压在头顶,想来顾文堂的顾忌也不会这么多。

于是她想了想,朝他问道:“三叔觉得,五表哥这回春闱能中吗?”

前世顾昀是经历丧父后三年不得科举,寒窗苦读了整整三个年头才参加春闱的,那时他中了探花郎,跨马游街,好不风光。但如今并未经历那低谷的三年,顾昀若是不上心,不中、甚至中了却只中了同进士都是有可能的,她虽然读过几本书,但科举这事毕竟术业有专攻,不免就要讨好于经验最丰足的顾文堂了,盼着他给她个准信儿。

那姑娘眉眼漾着柔软,又给他斟了一杯茶,瓜果点心也摆得整整齐齐,倒拿他的东西做人情。

她纤细的手指搭在脸上,虚虚地轻拍着面颊,摘下面纱的模样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鬓鬟明艳,娇颜颇多风情,是个十足十柔嫩娉婷的娇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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