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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然要好好做事,干出一番功绩来。不辜负你父亲母亲的期望,也别忘了你三叔父的提携。”

端的是一派和乐融融,父慈子孝的情景。

与这场景格格不入的是在一旁眸光闪过焦急的顾昀,他草草行了礼,眼神就一直在往远处飘。

“五舅兄这是怎么了?”赵绥见了不免好奇问,往日里见了顾昀,对方一直都是一副翩翩公子俊秀郎君的模样,通身都写着腹有诗书气质华,如今日这般魂不守舍的样子,他还是头一回得见。

阳安侯听了,也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头:“听闻后院里出了点事儿,走罢,先去正房瞧瞧。”

他们父子俩方才正在对弈呢,结果就有下人来禀,说怡然居的江姨娘和夫人身边的嬷嬷闹起来了,表姑娘还绑了那崔嬷嬷……

当下,哪里还顾得上下什么棋?

他那一心系于红粉佳人身上的儿子更是魂都没了,生怕去晚了让人受了委屈。

赵绥一听便知,自己好不容易携着妻子回老泰山家一趟,却遇上了内宅的阴私事。但阳安侯既然发话了,且闹事的地儿在正房,他那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媳妇定然也在呢,他也跑不脱。

那便去吧。

三个人各有各的心焦,倒没有注意到,从来不关心这些事的顾文堂也默然地一路跟了过去。

马氏坐在上首,一瞧见被五花大绑捆得像个待宰的猪猡似的崔嬷嬷就有些眼冒金星,捏着帕子指着江姨娘的鼻子责问:“这是出了什么事,她一把老骨头了,能让你们这么折腾?”

崔嬷嬷跟着她已经有些年头了,就连顾明华都能算是对方看着长大的,主仆情分自然不同寻常。

出了事,她什么都没问,下意识地就要维护她。

顾明华蹙了蹙眉头,看了一眼下首站着的绝美少女,心里也在犯嘀咕:听闻祖母近来很看重这小姑娘,时常还让她陪着用饭,若真是个胆大到敢算计主母的,怎么也不会入了祖母她老人家的法眼吧?

不同于母亲马氏,相比于和她没说过几句话的崔嬷嬷,顾明华更信赖太夫人的眼光。

所以她拉着母亲的手示意她先将火气压下去,继而挑眉问晏安宁,柔声道:“晏家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安宁扶着江姨娘在椅子上坐下来,看了一眼提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跟过来的孙老大夫:“……还是您说罢。”

孙老大夫擦了擦头上的汗,心知自己是被卷进去了,但被请过去的时候谁知道是这么麻烦一件事,现下是推脱不得了,只是好歹没闹出人命来,应该最后也不会殃及他。

于是便直言不讳道:“……表姑娘给老夫的那碗补药,不仅不能安胎,而且还极易导致怀孕的妇人小产……只是这毒像是混着符水加进去的,两相里各有作用,普通银针倒是验不出来……”

马氏一听,懵了。

“什么补药?”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闻言腿抖得如同筛糠似的崔嬷嬷,脸色也变了。

她从来最在乎的是正室嫡妻的尊严和家族的体面,对怀孕妾室下毒的事,是不屑于干的。所以为了避嫌,什么熬好的安胎药坐胎药的,她是从来不会送的——照马氏想,生与不生,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才懒得管旁人胎气稳不稳,装贤惠大度,反而到头来惹得一身骚。

送些人参之类的东西,也都是从阳安侯的私库里拿的,她才不经手。

所以,这指控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可崔嬷嬷竟然如此慌张……

一旁听着的顾明华眸光也变得犀利起来,针扎似的投在了被按在地上跪着的崔嬷嬷身上。

崔嬷嬷此时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

明明说好只是符水,只是会让江氏腹痛,为什么孙大夫会在里头查出毒来?

冯婆子!

她恨毒的目光望向人群中那尖嘴猴腮的婆子,不理解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害她,但她的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清明过——这一口谋害侯爷子嗣的大锅她若背了,这回就甭想有活路了。

供出冯婆子这个疯子,或许还有机会……

她神情一肃,斟酌着正要开口,却见那冯婆子脸上露出一抹诡秘的笑容,衣袖间依稀露出一张纸的一角。

大魏宝钞四个字清晰地进入她的视线。

是银票,且至少是一百两面额的银票。

五百两银票……

她的眼神变得愤怒——冯婆子明明说那已经是谢氏能凑出来的最多的钱,为何现在身上还有这么大面额的银票子?

她惶惶然想起儿子欠的赌债,那要债之人说七日内必须偿还,可她现下犯下了这样的大错,将夫人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拉下了水,别说什么主仆情分让夫人破例救她那不成器的儿子了,就说能保下她一条性命,就已经是夫人心善了。

崔嬷嬷是这么恨害她到如此天地的冯婆子,可此时此刻,似乎也只有这冯婆子,承载了她儿子性命的最后希望。

“混帐东西!是不是你干的,你为何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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