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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不了。”

他自是瞧出了她那时的不情愿,但视为所有物的姑娘身上沾染上了旁的男子的气息,他还是大为不悦。舍不得对她发火,教训几句倒也无妨。

晏安宁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垂下了眼。

她与他,此刻不也正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连个丫鬟也没有带吗?且谁又知晓,顾昀会突然在怡然居门口做出那样的举动?

可这道理哪儿能和生气的男人说得清楚?

见她不答,顾文堂眉心拧得更紧,却见姑娘正悄悄拿一只手揉着另一只手的手心,他眯了眯眼睛,俯身一把将那只手攥到跟前来,却见上头都是红红的指印,一时更为恼火:“怎么弄的?”

姑娘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似也憋着一口气:“……三叔你方才捏的。”

顾文堂微怔,良久,才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他倒不记得他这般激动过,或许,是她太过娇弱,禁锢得稍紧些,软嫩的肌肤就留下了印记。

晏安宁便见他忽然起身向内室行去,再出现时,手里已拎了个药箱。

见她仍有些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便托着她的腰肢将她抱起来放在炕上,自个儿则在下头的踏板上席地而坐,垂下眸,认真地给她上了药膏。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想缩手:“不过是几个印子,一会儿就消了……”

“别动。”他声音淡淡的。

姑娘只好又听话的照做。

看得出,顾文堂从未做过这等照料人的事情,动作十分生疏。但他做什么事情,态度都是认真细致的,是以冰冰凉凉的药膏上了手,晏安宁只觉得舒服,并未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她不由垂眸看着他。

他是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此刻却自愿低了一头,温柔细致地给她上药,全然不在意她正在已俯视的姿态看着他。

顾文堂忽地抬眸看她,道:“若是不舒服,便立时该说出来,不论让你不舒服的人是谁。哪怕是我,也无妨。”

他语气平淡,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只是在说一个道理。

可晏安宁看着他的面孔,竟像是被蛊惑一般,视线难以移开——这个男子,究竟是怎么做到句句听起来都像情话的?

见他垂下眼睛收拾药箱,似乎准备往回走,晏安宁暗暗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稳住心神,将必须要说的话说出。

身后有娇柔似水的声音响起,似乎还带着犹豫,但字字都听得分明。

“三叔,我和顾昀……大概是要定亲了。”

顾文堂顿住了脚步。

作者有话说:

安宁:得下一记猛药

但也只是稍顿了下,依旧进了内室,将药箱放至其该在的地界,才一派从容地折返。

晏安宁仔细打量过顾文堂的书房,一应的物什都摆得很齐整,正应了外人说他最重规矩,恪尽守礼的脾性,然安宁却瞧过他酒醉之时情欲满目压着她吮吻不休的样子,自是不再尽信。

诚然如安宁所想,表面风轻云淡的顾相爷此刻心里并不平静。

在知晓顾昀生母竟然动起了江氏的主意之时,他心里实然是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欣喜的。世间有情人不得成眷属之事,十之八九与父母世仇相关。安宁视江氏为生母,在她心里头连即将定亲的未来夫婿都比不过这位姨母,出了这样的事端,两人又怎么可能再走至一块儿?

然这会儿她骤然说出的一句,却如迎头棒喝,砸得他好一会儿没缓过心神来。

但顾文堂早就练就了处变不惊的能耐,因着些许小事露出怒意不过是等着她来哄他,真遇上了让他惊慌失措的事,反倒表现得更加镇定。

他伸手拿了桌上她刚斟好的茶,抿了一口,方不紧不慢地问:“可是小五方才说什么了?”

姑娘于是将少年郎的情意据实相告,末了又道:“若是明日侯爷亲自来为五表哥提亲,哪里又能拒绝呢?”

她梗着脖子硬要对谢氏从严处理,阳安侯一面是心疼宠爱的怀了身子的妾室,一面是对妻女险些受伤心有余悸,合了她的意并不出奇。

可于顾昀来讲,她算是没给他留情面,而事情一了,他不为谢氏求情,而是巴巴地在父亲跟前表示不计前嫌地要娶她,阳安侯此刻,定然对这个莫名受牵累的儿子又愧疚又欣慰。

这个关头,若上门求娶反遭拒,站不住脚的、不识抬举的就成了她和她姨母了。

晏安宁半点不愿承担这种恶名。

做错事的不是她,她为何要被世俗议论纷纷?

“如何不能拒绝?”顾文堂却定定地望着她,“安宁,你知晓的,只要你一句话便可。”

这话一语双关,晏安宁明白他的意思,她是要她应了他,那一切的麻烦就不再是麻烦——他是顾昀的长辈,天生就有高他一等的权力,若她选了他,自然不必再为这些架在头上的礼数的枷锁逼迫得无法挣脱。

他手段多,自然有法子让旁人闭嘴,可晏安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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