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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进院前,顾明珍忍不住看了一眼晏安宁身后跟着的七八个丫鬟婆子,问:“不过几步路而已,表姐何必带这么多下人?”

“我快出阁了,难免要注意礼数,即便是同你兄长说话,身边也不能离人。”

实则是她怕开了荤的顾昀万一一言不合冒犯了她,她没处说理去。

在她到顾文堂身边前,她与顾昀的这层关系对于他来说,是一种禁忌的刺激,会迫使他不择手段将她拢到身边的心情更急切,可如今情形不再相同,倘若她和顾昀有什么亲密举动被他知晓了,说不定反而会成为一桩难题。

毕竟,如今的顾文堂瞧着对她再无微不至,可到底是个男子,还是个位高权重,占有欲极强的男子。

事情还未尘埃落定,她容不得什么差池。

闻言,顾明珍没说话,但心里其实是不怎么信的。

冯婆子一事对她来说是个冲击,她不仅认识到原来这世上并没有全心全意偏爱她的人,还认识到,这个瞧上去十年如一日想嫁给她哥哥的女子,其实内心里没那么迫切。

她瞧过真正爱慕一位郎君的闺秀,即便是那郎君背着她在婚前收了通房,那通房还怀了身孕,她照旧打落牙齿和血吞,装聋作哑地嫁了过去。至于事后如何发作,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京城的闺秀们自小被教的,便是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便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晏安宁一向在她心中是做这件事的翘楚,所以她从前从她那里得到的好处越多,心里就越瞧不起她。可那一日,她竟然在哥哥那样苦苦哀求她之后,仍然毫不留情地要求将她姨娘从重处置。

她真觉得哥哥会无底线地迁就她吗?

顾明珍不这么认为,她觉得晏安宁只是不在乎这桩婚事的结果了。

再如她哥哥生病这件事,若是放在从前,她早就忍不住亲自来瞧了,如今,却要哥哥开口命她找她,她才不情不愿地踏足承辉苑。普通的耍小性做姿态,或是为了礼数,已经难以解释了。

但她并没有戳破,只是恍若信了她的话似的,将她一路带到了顾昀养病的住处。

门窗是紧闭的,晏安宁一进去,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儿。她从幼年时就常常照顾姨母,一闻便知道,顾昀这是真得了风寒了。

可她心里满是讥嘲,想起他得风寒的因由和来龙去脉,更是懒得在此地耽搁。

而屋内的顾昀听到脚步声,立时便问:“表妹,你来了么?”

晏安宁只得克制住自己的心情,带着一众的丫鬟婆子进了内室:“……是我。”

她的声音很冷静,也做好了如何疏离而客气地对待他的准备,然而她一站到他面前,便感觉到一道异常灼热的目光在上下打量着她。

往日里他从不曾这般肆无忌惮,晏安宁不由蹙起了眉头,疑惑地看过去。

可这一眼瞧过去,她便有些怔住了,目光僵在了那面容还显病态的少年人的右手上。

作者有话说:

屋子里燃了很旺的地龙,晏安宁的鼻尖几乎要沁出细汗来,可见马氏确实不是只讲面子情,到底是因为顾昀救了她们母女的份上,在衣食住行上没有亏待他这个病人。

可这样的天,少年人的右手拇指却在不自觉地摩挲着食指打圈,像是在摩擦取热似的,委实有些怪异。

晏安宁却近乎失态,目光在那只手上一时无法移开。

前世顾昀也有这样的小习惯,不过那是因为他在救了前首辅薛舜时以手阻拦歹徒的刀,伤及了食指的筋骨,后来每逢风雪天或是下雨天的寒潮来袭,受伤的地方就会又疼又痒,日久天长下来,就形成了这样的习惯。

可眼下,深得父亲重视的顾昀还没有走到必须要依靠外力站稳的境地,他也没有那么汲汲营营,右手更是完好无损,又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一个荒谬的想法在晏安宁脑海中成型。

她不理解,她是被魏永嫣逼死了害死了,才回到了这里,那他又是为何?难道他也死了不成?

顾昀看着她的神色,眯了眯眼睛,笑问:“阿夭,怎么了?”

晏安宁下意识想推脱个借口,话到了嘴边却忽地轻咬舌尖,将其咽了下去。

他在试探她!

阿夭,是前世他们二人婚后,他见她将家里和他的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大为感动,温存之时给她取的小名,是称赞她宜室宜家的意思。

这一世,他还一直叫着她表妹,便是一时忘了礼数时,也不过是喊一句安宁。

顾昀果然如她一样,回来了。

晏安宁一颗心直往下沉,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反倒是漂亮的瞳眸中闪过明显的怒气:“什么阿夭,表哥怕是病糊涂了,将我认作了其他姑娘?既如此,表哥该去请那位叫阿夭的姑娘才是!”

顾昀微微一怔,没想到她是如此反应,迟疑了片刻,却见怒气冲冲的少女已经转身欲走,他忙道:“表妹,你误会了。”淡漠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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