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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被擒住的刺客,穗儿便俏生生地问:“徐爷,这眼盲心瞎的东西是挑了筋骨扔外头去还是怎么着?”

刺客大惊,望向穗儿的目光被怎么也止不住地恐惧充斥着。这哪里是什么婢女,分明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便是宫里抓了人,也没有不审问半句就挑断手筋脚筋的做法啊!

却见那宽袖襕袍文士模样的人淡淡扫他一眼,如同在看什么脏东西似的,旋即也不请示马车里主子的意见,径直道:“打断他的手,先扔到诏狱里去。”

“欸。”

婢女笑眯眯地应了一声,便听两声脆响,刺客的手臂便再也抬不起来了。

白九娘直直打了个寒噤,杏眸抬起望着那缓缓驶动的马车,寒意从脚底直爬到天灵盖。

那马车中的人,是在杀鸡儆猴。倘若今日晏姑娘真在她这儿出了什么差池,恐怕里头的人对她也不会比对那刺客客气多少……

围观的百姓们却是早就一哄而散了。

见血的热闹,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却说穗儿笑着将那刺客处理完后,便拉住了招儿的手臂:“招儿姐姐,等等我,我还要和你一道回府去呢。”

招儿咽了咽口水,终于有了一丝明悟。

原来这丫头是三老爷派过来的人。

哦,所以当姑娘的大丫鬟不一定需要武力。莫名地,她竟然浅浅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好,你跟着我,别走丢了。”武力一流的小丫鬟,也不一定擅长认路嘛。

穗儿的笑容微僵,无法理解。

这婢女方才还吓得面无土色,为何突然又像没事人一样地摆着大丫鬟的谱了?她难道不怕她也那样对她吗?

穗儿轻出了一口气。果然,跟着晏姑娘的人就是不一般。话说起来,她隐隐觉得,晏姑娘好像也早就发现她的身份了呢。

……

晏安宁开了舆门撩帘子入内的时候,着绯色官袍的男子正微阖着双眸,似在闭目养神。

她抿了抿唇,弯着腰坐下,小心翼翼地往他身边挪了挪。

纤长柔嫩若葱段的手指在他面颊上游移摩挲着,顾文堂轻揉着眉心,抓住了那作乱的手,深邃的瞳眸倏地睁开,却见那方才还差点被行刺的人眸光熠熠地望着他,见他睁了眼,便笑吟吟地道:“三叔,您小憩的时候模样真好看。”

顾文堂:……

他的神情现出十足十的无奈来,遒劲结实的手臂环上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将她带到怀里,眸光定定地看着她:“方才没有被吓到吗?若是没有冯穗……”

明明是能为只鸟儿的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娇气性子,自己遇了险,反而还有心思同他说笑,真不知这胆子究竟是似猫儿还是猛虎。

晏安宁瞧出他是生气了,不然也不至于当街将她接上来,非要听她一个解释似的。

柔长的手臂也环住了他的腰身,她笑嘻嘻地看着他:“我早瞧出穗儿是三叔您派来的了。”

她的小脸近在咫尺之间,特有的淡淡香气已经开始无声占领顾文堂的嗅觉。那娇滴滴的芙蓉面上带着一种狡黠的神气,不过对视几息,顾文堂心头的怒气仿若就被化解了不少,极想低头含住那柔嫩唇瓣,一亲芳泽。

但他并没有,反倒是松开了手,淡淡道:“哦?你如何得知的?”

她被推到一旁坐着,似是有些气恼,水眸欲语还休地望着他,闻言,她又不安分地抱起他的一只手,牵引着它在那莹润光滑的脸颊上触了触:“那个穗儿,她手上有和三叔手上相似的薄茧,可见是习武之人。”

像这等会些拳脚的婢女,在高门大户的下人里素来是最吃香的。无论怎么想,都不会来她院子里当个洒扫丫鬟。

听她这番说辞,顾文堂的神情并未缓和,眉宇间反而凛冽渐起。

“所以你便有恃无恐,以身为饵,就为了骗个内卫上钩?”他缓缓开口,带着几分笃定。

见她眸光闪烁,像是要编什么说辞似的,那一股燥气便又闷得他开口都艰难。他倏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语气冷漠:“惠乐的确是天潢贵胄不假,可她行事全无章法,与他人未婚夫苟且,便是生生矮了你一截。你非要自降身份去同她相较,要抓她的把柄,所图为何?”

想起她偷偷摸摸地让人去外院将她从前培养的那些护卫都带在身边,明显是已经知道了可能面临的危险,可她仍旧铁了心要以身犯险,这般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是否只是为了将魏永嫣拉下马,换取某人的回心转意?

他的态度那样冷,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半点不复先前二人独处时的温柔缱绻。若真是个对顾相爷情根深种的娇姐儿,此刻便该黯然神伤了。

只是晏安宁心里只是有些许失落,但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大着胆子坐到了他大腿上,死死地环住了他的颈子不让他推开她,声音气呼呼的。

“三叔这话好没道理,我好不容易瞧中了一间糕点铺子,能否收拢人心就在进退之间了。便是知道有人要害我,难道就要因噎废食,一辈子守在府里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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