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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诸多勋贵瞧成皇帝试图向陈家宣战的信号——毕竟,绥远侯府和陈太后的娘家陈家是姻亲。

可今生,这事竟然是顾文堂主动挑起的。

她一时心里复杂难言——前世的白彦允手里拿着尚方宝剑,纵然小皇帝隐隐受大臣挟制,可毕竟是天家正统血脉,得了先帝遗旨传承的皇位,臣子们纵然有怨言,却也没有什么叛逆的实力和胆子。

白彦允看似处处树敌,其实只要做好这个孤臣,皇帝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出半点事的。

可顾文堂不同。

他作为先帝亲指的辅政大臣,又是小皇帝的帝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格局延续了数年,纵然他没有越俎代庖的意思,小皇帝又怎么会心里头一点想法都没有?他掺合进了陈家的事情,万一被皇帝算计,鹬蚌相争,被人坐收渔利可怎么好?

晏安宁对朝局算不上了解,前世她也没敢将自己当成能与顾文堂相敬如宾地位等同的相爷夫人,顾文堂其实也不怎么主动同她说起,是以她知道的,多半也是从下人口中听到的。

唯一印象深刻的一回,便是白彦允拿着圣旨进了国公府的大门,态度不善地要顾文堂随他进宫面圣,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前世的白彦允是皇帝的心腹,却敢对顾文堂这般放肆,这无疑也代表了皇帝的一种态度。

那时她吓坏了,只觉得他是因先前来救她,得罪了魏永嫣,间接引起了皇帝的疑心,才会这样受人奚落,还要生死难料地手无寸铁进皇宫……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她竟然对白彦允同宫里的使者举起了软剑,威吓他们滚出国公府。

当真是大逆不道。

那一回,是她瞧见顾文堂看她的神色最晦涩难辨的一次。

宫里的使者当场就厉喝一声,想要处置她,白彦允却只是皱着眉头,压根不搭理她,只执拗地要顾文堂跟他进宫,她记得顾文堂摸了摸她的脑袋,笑了一声,便跟着他们进宫了。

那夜她掌着一盏孤灯彻夜未眠,直到很晚,才等到他回来。

不顾他身上带着的料峭寒意,便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腰身,无声地开始落泪。

那人便含笑揩去了她的眼泪,态度前所未有的温和柔情,但床笫之间,却是恨不得将她连骨带肉都吞了似的热烈。

大劫之后她也是心绪难平,便越发顺着他,直听见他迭声唤她卿卿,嗓音醇厚又缱绻,折腾起来却半点不知自制,像是一匹眼冒绿光的饿狼似的,凶猛难抵抗。

她宛如一叶扁舟在看不到尽头的汪洋大海里浮浮沉沉,只得攀紧了唯一的依靠艰难求存。

这样抵死缠绵的一夜过后,她便听闻了顾文堂从内阁辞官的消息。

那一年,顾文堂才三十五岁。

……

想起梦里那些记忆,晏安宁现下对白彦允就迅速失去了好感。

今生,在顾昀和白彦允之间,皇帝更加青睐的还是他。若是不管不顾,是否最后此人还是会来迫害顾文堂,害得他年纪轻轻便不得不从内阁“致仕”?

因而听见这事,她心里的

得了那一句回覆,白彦允再回神抬首时,便观顾相爷已抬起茶盏低头缓缓饮了一口,便知他是送客之意,不过想到他心间记挂的事情,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舍妹亲手缝制了香包,可惜近来理账走不开,听闻今日下官前来顾家,便想托我赠予晏姑娘,不知相爷是否应允下官前去拜见?”

说完这一句,他自己面上都现了些赧然神色。

其实这香包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左不过是妹妹知悉了他的心意,想充作中间桥梁让他与晏姑娘见上一面……

在他想来,顾家是顾相爷全权做主,此事自然要得他首肯。

闻言,顾文堂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没有说话。

余光落在了将内室与外客隔绝的那座屏风上头。

似乎白彦允上一回来顾家,安宁便是同他隔着屏风见面的,后来听闻了白九娘出事,便没再顾忌这些,亲自带着他去找人。

看起来,她似乎对那位白九娘很欣赏。

那不知,听了这漏洞百出的借口,她还会不会现身与他见面?

顾文堂面上辨不出喜怒,修长如玉的手指摩挲着宣纸的边缘,其间纸屑轻缓坠出,外人看不出端倪。

那座紫檀木的屏风后头始终没什么动静。

白彦允正在为这莫名冷淡下来的场面困惑疑虑,大气不敢出地等了一会儿,便见上首的人端起盏轻晃,神情平静道:“男女有别的道理,白御史熟读圣贤书以致能得一甲,想来不会不知。既是女眷往来,外男便不应从中掺合……”

说到最后一句,顾文堂语气一变,神色也倏尔凌厉:“你方才提及贺祁在狱中胡言乱语恐败坏安宁名声,那你今日意欲赠她的东西,亦是贴身的物件。万一被人瞧去,误会你二人私相授受,赠物定情……”

听到这儿,白彦允已然是面色大变,忙低头道:“此事是下官欠考量,相爷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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