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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如今这时辰,只怕是追不上了。宋家那头恐怕早就在码头等着了,人一到便入洞房,哪里还有转圜的余地呢?

转身看向晏安宁时,从来古井无波般的目光似终于有了一丝难言的愧疚。

晏樊长叹一声,垂目道:“此事,是为父对不住你……”

作者有话说:

晏樊的心腹终究没能赶上宋家迎亲的车船,据回话的人来禀,他们匆匆赶到码头时,早已没有宋家人的影子了。

事已至此,晏樊虽大失所望,却也只能将错就错,将此事瞒得密不透风——两家结秦晋之好时并不会指明在族中排行,于外人而言,大多也不知嫁过去的是晏家哪位姑娘。纵有疑虑,用谬传二字也可轻易打发,于晏家名声无碍。

倒是宋镇那里,起先是见过晏安宁的,倒不知会对此作何反应。

然晏樊亦并不将宋家看得多么值得攀附,如今晏婉宁自作主张闹了这么一出,即便并非他所愿,他也不会再让另一个女儿同宋家有什么牵连——所谓覆水难收,倒也不止应在晏家一门上。

最令他头疼的还是另一件事……

晏婉宁如今嫁去了宋家,那严家的亲事,又该如何是好?

书房中,宿醉醒来的晏康头痛欲裂,却不全是因为酒劲儿。

“父亲,您在同孩儿说笑吗?”

晏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好的,他姐姐为何要代替晏安宁嫁到宋家那个火坑里去?她疯了不成?

回应他的却只有晏樊阴沉得能滴水的面色和一言不发的态度。

晏康的心一点点沉下来,如坠冰窟。

过往晏婉宁身上那些微微异样的表现如走马灯一般晃过他的眼前,逼得他瞬时开始发狂——这明明是给晏安宁设的圈套,那个蠢货究竟为何要自个儿往里跳?最关键的是,若是在庄子上的姨娘知道了,会如何想他!

“父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您让二姐这么做的?您怎么能让二姐嫁去宋家?她那样的性子,要如何在宋家那个虎狼窝里立足?您纵然心里念着江氏夫人的情,也不能如此不一视同仁啊!”

晏康已然是乱了阵脚,急不可耐地将身上的责任往外推,愤愤不平地指控晏康偏心。

坐在上首的晏樊却垂目饮了口茶,镇定自若的态度与气急败坏的儿子形成鲜明对照,只眼中闪过一抹令人不易察觉的失望。

“为父倒也想知道,你二姐在想什么。”白瓷茶盏下一瞬便滚落在晏康名贵的祥云玄靴边,氤湿了靴面,晏樊冷冷地抬起头审视着儿子:“她不仅自作主张上了你长姐的花轿替嫁,还命恶仆要将你长姐发卖了!如此恶毒,也不知是为了哪般?康儿,不如你来替为父解解惑?”

晏康一时情绪失控说出的话,很快自己就已心生悔意——父亲在家中是无人能驳的存在,方才他那般斥责,实在是犯了他的忌讳。眼下见他勃然大怒,更是慌乱了起来,愈发懊悔喝酒误事。

若昨夜他还清醒着,或许还能掌控局面,此事也还有转圜的余地。没想到二姐这样的胆大包天,敢直接对晏安宁下那样的毒手,这下子在父亲跟前,是彻底没了能辩解的余地了。

他只好低头赔罪:“二姐的性子确实骄慢些,此事,儿子的确不知情。”又一脸小心翼翼地打探道:“……不知长姐现下如何了?”

“……托晏家先祖的福,你长姐平安无事地被护卫救了。”

晏康不免大失所望。

若是折了个胞姐,能彻底毁掉晏安宁的名声,就也不算太亏。如今这般,却是赔到姥姥家了。

晏樊冷眼旁观,心中的失望越积攒越多。

对这个独子,他还是悉心教导过的。可不知缘何,他实在在做生意上没有大的天分,今日这一出,表现得又是这般的愚蠢无能。

他拿宋镇来算计安宁,晏樊是心知肚明的。但以他的眼界,并不觉得长女嫁去宋家全然是一件坏事,所以也就默认了。可那种阴暗的心思,晏康千不该万不该就因为晏婉宁的事,便在旁人面前表现出来……

这样的城府,让他日后如何放心将家业交给晏康?

他闭了闭眼,道:“事已至此,严家那边,便也只能让你长姐嫁过去了。”

漳城。

郁郁葱葱的山林之间,掩映着一座古朴森严,香火旺盛的寺庙,匾题曰:大慈恩寺。

得道高僧在佛音纶语中为信徒指点迷津,青烟袅袅里他慈眉善目的容貌若隐若现。

打破祥和气氛的是一个神色慌张的小沙弥,他喘着气跑过来,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师伯,后山、后山走水了!”

僧人眉峰一凝,扫一眼听得此言便有些蠢蠢欲动想离去的众人,和善道:“诸位不必惊慌,后山与前寺有荒地相隔,火势定然不会蔓延到此处。”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然那僧人背过身后,平和的面孔却蓦地一沉,阴霾密布。

后山的火势的确很难牵连到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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