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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早先已经听哈姆说过永恆女王的真名,但海韵望着眼前这位步步进逼的冷艷女性,仍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无论怎么看,眼前的人虽然发色、肤色与幻境中曾经见过的拉丝琪并不相同,但单看外型轮廓与五官,那确确实实就是拉丝琪本人。然而差异过于巨大的性格,以及完全无法想像是同一个人的冰冷气质,却让海韵不得不对此抱持怀疑。

「汝身上所挟气息,似有些不寻常……」气势凛冽的永恆女王挨近浑身麻痺的海韵身前,仔细端详海韵面孔的那双眼神忽而变得无比空洞,激问的嗓音中,蕴藏着引人恐惧的回声,「声称自己是药师的祭品啊,汝究竟是从何而来?」

「我们……或许是命中註定,必须相见之人吧。」海韵吃力地伸手往怀里探去,那被披风与布料所遮掩的圣女之剑,却好像在千万里的远方一般遥不可及。

「无法理解。」永恆女王的口吻里挟带着毫无感情的阴惨,「直呼妾身名讳,此等愚行,倒也算得少见。莫非汝妄想与妾身以对等之姿,行狂爱之仪?」

「嘿嘿……你说呢?」

「当真有趣。」

几乎就要摸到剑柄了,但他却再次腾空而起,巨大的魔道之力将他以大字型牢牢地捆绑在半空中。

这一回,无论他使出多大的力气,竟连一根手指都无法移动。

「妾身所知的爱情,能令他人死心踏地追随、念想。若非支配、豪取、侵夺与佔有,如何得致?」永恆女王走近动弹不得的海韵身前,轻解海韵胸前衣襟,以她冰冷的指尖轻触着他那看来有些单薄的胸膛说:「若与妾身对等,却又如何可能是爱?」

「你对爱的詮释未免也太可笑!」

用唯一能动的嘴张口怒吼着,海韵心中的慍怒,是炽烈得足以化去胸口的冰寒。

「所谓爱,并不是压迫与服从的关係。人如果把另一个人当作全世界,绝对不是一种臣服!你的狂爱仪式就是在臣服之中与被胁迫之人行男女欢愉之仪?简直肤浅到令人发笑!」

「汝所言为真?汝知何为爱恋?何谓真情?」

永恆女王在海韵的大喊当中停止了动作,她那双如同深渊般虚无的双眼变得浑浊,彷彿有什么东西由她的内在久违地甦醒过来。她倒退了两步,痛苦地抓住了头发,低头沉吟着毫无逻辑的话语,彷彿在抗拒着。

「不是爱……妾身所经歷之一切并非爱情,狂爱之仪所诞后嗣,不是爱情之结晶……那么妾身究竟该如何才能获得爱?吾……吾欲辨明,何谓爱情……」

随着对自己的称谓忽然地改变,永恆女王身上那本来柔媚又带着妖艷气息的举止与身段,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在单薄的黑色长衣之下包裹的性感胴体,洁白如玉的肌肤逐渐被黑色的质地染上。长衣滑落,那本应诱人的丰满双峰之间,圆睁着满佈紫红血丝的巨大眼球。

红色的光纹在她妖嬈的身躯上四下蔓延,当赤红的流光开始照眼地夸耀着,一身黑化的肌肤也随之变得坚硬、粗糙,最后化为有着熟悉基底的黝黑木质硬甲。

那样的外貌,就像是被黑棘木寄宿的林卡登之民。

莫非拉丝琪也在传说时代被魔韵变成了半奇族?那个失落的时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唔啊啊——!」

儘管脑海当中疑惑多如牛毛,眼前正逐渐化为奇族姿态的永恆女王,却正释放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也许是因为永恆女王本身的心神也涣散下来,海韵挣扎了一下,发现魔道的箝制之力减弱了不少。趁着手脚可以少许移动的空档,他奋力将腰际藏放的银短剑抽了出来,于是金黄色的圣韵光辉暴射而出,縈绕在圣女之剑上的圣光衝破了女王所佈下的魔道桎梏。

魔素与圣韵既能相剋又能相辅,是源力的一体两面。对化为黑棘木精的拉丝琪而言,随剑出鞘的圣韵,算得是天大的威胁,圣光爆炽之下,逼得她不得不暂时退开。

「汝何来此剑……」阴冷的口气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惊疑,「尚有……森琴的……气息?」

「没错,拉丝琪小姐,快想起你自己是谁!」在圣女之剑的牵引之下,海韵一面摆开架式,一面喊道:「我虽然不能代表森琴,但希望你想起来与他同在的一切美好!」

「……森琴!」

与预期的完全不同,永恆女王一听见森琴的名字,便像是受到了什么严重的刺激,大声尖叫了起来。

「森琴?森琴……?森琴!森琴!森琴!」她一再喊着相同的名讳,但语气当中竟感受不出半分思念。

眼前的拉丝琪,真的是拉丝琪犹克多本人吗?

「森琴!森琴!森森森森森琴琴琴琴琴琴琴啊!」

失控的永恆女王逐渐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右手向身后一荡,成排的寝具、家饰随即在魔道的摧残之下灰飞烟灭,扬起铺天盖地的烟尘。房室震盪,天花板的装饰板材一再从高处坠落,所幸在圣女之剑的牵引之下,海韵始终不改架式地在落石之间左闪右避,不时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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