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5章 第四十五张笼子里的野兽  剪我玫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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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他很快乐很愉悦,醒来时头痛欲裂,都是和现实相反的梦境,周明揉着太阳穴,自嘲地苦笑,心想要忘记她的戒断反应真强。

事情终于在离开黄珍珠的第七天失控,一天醒来,周明发现自己躺在地毯上,衣着整齐,一只手盖在眼上遮光,屈起一条长腿,身边零散着无数的杂物,利刃,玫瑰花,首饰,婴儿服装和玩具……

他躺卧在里面,睁眼就是天花板。

司机看见宿醉的周明揉着太阳穴缓步下楼,才敢把昨晚的事告诉他,说昨晚他明明服药睡下了,又满身酒气地把他叫来开车,去国贸乱买一气,他只买自己想买的,看起来行动如常,神色清明,可是买完倒在轿车后座的时候,一双被醉意侵袭的眼睛,嘴里喃喃说着酒话:“珍珠,不要走,不许走,我梦不到你了,你想要去哪里?”

听完司机的话,周明脑袋里那条叫做理智、强装没事的弦终于崩断,让司机去开车:“去一趟广州。”

远远地看她一眼,不被她发现,打消思念的愁苦。

周明去到广州第一医院的时候,黄珍珠在小花园和嫂子闲逛,她清清淡淡的面容,没怎么笑,掰开橘子往她嫂子手里送,不知说些什么。

周明一双眼睛如饥似渴地吞噬黄珍珠的身影,没被她发现,倒被张助理发现,远远地走过来,毕恭毕敬地叫了声老板。

周明随意嗯了一声:“我五楼的卡找到了。”

张助理心想至于您亲自来送卡么?听见周明问黄珍珠怎么样了,他回答:“黄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无碍,手腕的伤口也渐渐愈合,胃口好了许多,精神状态比往日好了。”

直到周明远远看完黄珍珠,回南市的时候,张助理连五楼的卡的影子都没见到。

明明只想着远远看黄珍珠一次就够了,周明从广州回到南市,又叫司机掉头回广州,他眼底病态执拗痛苦轮番流转:“我忘记交代张助理了,她爱吃酸,给她多买点酸的东西。”

司机心想打通电话就可以啊,需要再回广州吗?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周明南市往返广州数次,忍不住偷偷看黄珍珠数次,这些想见她的念头到了晚上尤其疯狂、浓烈。

同意分手,从今以后绝不纠缠,这些话犹在耳边。

周明很怕自己不受控制再伤害黄珍珠,让她不能再好好的、安稳度日,于是借助了外力……

银湖山庄南区一号的别墅里,厚重的双层窗帘寂寂垂落,把房间遮得密不透风,遮天蔽日,铁窗铁门森严,在床上的昏睡男人眉头紧皱,动了一下,锁在手腕上的铁链发出喨的一声摩擦声响。

粗大长长的铁链一端的手铐紧铐在周明的手腕上,另一端锁在大床的床脚,画地为牢,把他的行动范围限制在卧室内。

卧室门窗是铁质的栏杆,即使他挣脱开手铐,也逃离不出这间卧室。

连着锁链的床脚附近落着不少木屑,手铐上已经干涸的暗红血渍和男人皮开肉绽的遒劲手腕显示他不止挣脱一次,铁门窗很有存在的必要。

铁链困得住一个人的身,却困不住一个人的心,更困不住那喷薄的、疯狂的、炽烈的思念。

保镖来二楼送饭的时候,周明已经把自己关了三天三夜,隔着铁栏杆把碗筷送进去。

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男人倚靠在床沿坐着,微微垂首,汗湿的额发耷拉下来,看不清表情,手腕因为刚才的挣抗又潺潺流血,乌黑和暗红混作一团。

看得保镖心惊,老板像是成了笼子里的野兽,他小心翼翼地提议:“老板,我找个医生来给你包扎。”

“不用。”周明怕一旦解开,再想锁上就难了,他的声音因为脱水而嘶哑,伴随着艰难的呼吸断断续续:“打个电话给郑总,说吉隆坡的项目我去。顺便叫张助理回来一趟,我有事要交代。再找心理医生,告诉她我药丸都吃光了,再要一些来。”

昨晚,周明在浮浮沉沉的梦境里又梦到了黄珍珠,不同以往,梦中的她,从没有遇见他,也没有怀孕,她和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在一座山上的墓前捻香拜祭狄敏,她要二人好好生活,爸爸在天上看着你们呢。

梦中的周明偏头望向狄敏的墓碑,他至今不知道这人长什么样,是圆是扁,遗照黑白两种色调混沌地混作一团,可他清楚地知道了自己在这一刻隐秘的情绪,叫做妒忌:发了疯一样地妒忌,妒忌他能占有黄珍珠的心,妒忌他能和她厮守,妒忌他死了,她都甘愿养大他的孩子,一直念念不忘。

妒忌在他心里像是毒藤蔓一样疯长,尖利的刺扎进他跳动的心脏,鲜血淋漓,心每跳动一下都扯着皮肉在疼。黄珍珠,姓狄有这么好吗?凭什么,她快把他逼疯了!

……

黄栋梁是在入院的第十五天脱离危险醒来的,他觉得眼前黑了这么久,骤然这么光亮很是不习惯,他的妻子和妹妹在icu外喜极而泣,搂在一起哭作一团。

下午时分,张助理从广州赶回南市,原本雀跃地想要告诉周明:黄栋梁醒了,嫂子妹妹二人苦尽甘来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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