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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挨骂,谁知来了后却看见春风满面的卓大人殷切招呼他道:“远达,你之前给我的部分瑾州风物志初稿我已校对完毕,你看看是否有错意和不当之处,还有我自己之前整理写下的那部分也已删改好,你也替我参看一下,若有不妥我们再行增减。”

就连素来遇事淡而自若的宋端都忍不住愣了,接过厚厚一摞粗订成的册子,见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删改的痕迹,茫然道:“大哥你最近为吏学一事奔走不是很忙么?”

“还好。”卓思衡谦虚一笑,“先有规划和预案,办起事来就顺利很多。”

“还有空闲做这个?”宋端哭笑不得。

“都是自衙门归家后夜里忙的,也不算空闲,只是觉得不好再拖了。”卓思衡略略解释后指了指文册,“找个时间替我看看。”

宋端心中觉得古怪,作出漫不经心的懒散样子试探道:“不成,大哥有闲时间,我嘛……可还得准备月末太学的试测。”

“题很简单的你不用看书都能考得很好!”卓思衡觉得这小子在敷衍自己,“好多博士同我讲你上他们的课时趴卧睡觉,你把用功的时间给我挪到课上去!”

这样一来,宋端便料定眼下这风物志的事对卓思衡格外重要,只是不知道理由是什么,他眨眨眼笑着说道:“这是上午和下午头一节的堂客就是容易困倦疲累的呀。”

“不许再睡了。”卓思衡换回严肃的表情,“学累了就看看改改这风物志,调剂一下心情。”

宋端真的傻眼了,他觉得自己对调剂心情方式的理解和卓思衡全然不同,只好苦笑道:“这真的可以调剂么?”

“当然,我当初读书时就是这样,五经看累了便换四书,四书也读烦了再去研读史料散经与大家文章,这便是最好的放松方式了。”

要不是卓思衡说得一本正经且带有哥哥对弟弟那种非常真挚恳切的传授教导感,宋端真以为他在气自己。

不过毕竟这是卓思衡卓大哥啊,他能这样学习,反倒不出宋端所料。

听过卓大人的一张一弛学习小妙招后,宋端自内堂出来,心中仍有疑虑,回太学正巧遇见卓悉衡,赶忙拦住低声问道:“你哥最近在家有没有怪异之处?”

卓悉衡被这一问弄得摸不清头脑,只道:“一切照旧。”

“就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么?”宋端相信自己的判断,他只是缺乏有力的证据。

经他这一提醒,卓悉衡似是想到了什么古怪之处,缓缓道:“三姐姐自瑾州归来时曾带回株山采石斛兰,她虽悉心照料然而物候不适,此花未曾张新叶也没开新花,只是活着而已,前两日大哥将此花要去自己书房,日日殷勤侍奉,早晚培土,还总是盯着此花发愣发笑……不知何故。”

宋端听完愣了许久,醍醐灌顶般笑出了声。

“宋大哥知道缘由?”卓悉衡觉得宋端好像发现了什么自己所不知的事情。

“缘由嘛,不敢这样讲,但你大哥终于是开窍倒也算喜事。”

说完他留下一头雾水的卓悉衡,以卷好的文册敲打掌心,迈着懒散的步子渐渐走远。

此时卓思衡正同姜文瑞一道前去国子监开辟给吏学的新院落。

国子监原本空间足够,无需令辟新地,只是需要与太学隔开一定距离保证教学空间的相对独立和方便管理。卓思衡从没有这样感谢过太宗,老人家当年扩建国子监真是有远见的决定,不然此时自己定然在和户部与工部为工程款项扯皮浪费时间。

但由于旧校舍这七八十年久旷失修,圣上下旨让工部先勘察再看看是否能够正常投用。今日一早工部就派人至国子监清查需要修葺的屋舍,卓思衡和姜文瑞都只等工部的消息,却没想到工部来人却不是主管衙署公修事务的营缮司司事,而是工部尚书周德惟带来了工部侍郎卢甘。

这么高级别的到访,不只是卓思衡,国子监名义上的一把手监丞姜文瑞也不得不亲自出来迎接。

其实在卓思衡外放瑾州前,工部尚书仍为唐令照,此人是唐令熙的弟弟与唐祺飞的叔父,已在工部主事多年,根基极深,而后其调任江南府任户部尚书,负责膏腴沃壤的银钱课税,可以说是天下极大肥差之一。但因王伯棠一事牵连,再加之郑镜堂的失势,皇帝很合事宜得将此人调回帝京,却没升迁也没返还旧职务,只给其一学士头衔,命其暂时于中书省待听圣令。

许多人猜测唐令照会接替郑镜堂出任吏部尚书,尤其是皇帝赐下学士头衔的器重表示让许多官吏蠢蠢欲动,纷纷暗中奔走示好。

然而卓思衡却觉得,皇帝就像一个蜘蛛,他特意布好自己的猎网,只看看哪些不长眼的会撞上来。

这些人即使不是朋党,也会被皇帝当做朋党来处理。

所以也许唐令照未必会接替郑镜堂,但此事卓思衡所收集到的信息还不够,他能看出皇帝的意图,却暂时不敢对其下一步计略妄加揣测。

还是先走好自己的路吧。

对于卓思衡来说,自己的路目前还算方向明确,比如他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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