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迪荧】好兆头(二)  橘猫的板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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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称得上是宁静;那么只要风能把我的心事吹向哥哥,我就可以说,我的人生已经算是别无遗憾了。

不知道是不是温迪听到了我的愿望,就在此刻,远处的高地上温柔地掠过一丝清凉的微风。我努力伸手去触摸风中飘零的蒲公英绒毛,看它自我的指尖处毫无留恋地蹭过。简直就像是抓不住的、少女飘摇的心事

水深渊法师唰地一声便没了踪影,或许是打算乘胜追击在我身旁闪现后再送我上路吧。我静静阖上双眼,等待死亡的终告向我宣判。但就在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脸上突然拂过一道炽烈逼人的热气。这道炙热的蒸汽仿佛要燃过一切消极和颓丧的情绪,不由我再紧闭眼睛。耳畔恼人的讥笑声在这一霎消散得无影无踪,我愕然睁开双眼,便看到一把通体赤红的巨剑裹挟着层层烈焰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水盾下的深渊法师。被漆黑礼服包裹的男人面无表情地一刀解决了深渊怪物,甚至没能容许那家伙留下破碎的哀求和叫喊。他居高临下地望向瘫软在草地上的我,英挺立体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这一刻,这个男人简直英俊得有如天神。啊我有些出神了。在这种时候,迪卢克老爷可真是冷峻得让人心惊。

我虚弱地、支离破碎地说:下下午好啊,迪卢克老爷。

他没有笑,只是极其冷漠地说:闭嘴。在我的记忆中,这是迪卢克·莱艮芬德老爷第一次如此冷酷地同我说话。我没有因为他的粗暴而生气,只是单薄地朝他笑了一笑。他的唇线抿得很紧,而下颚线也同样紧绷。男人一言不发地将我打横抱起,转身走向酒庄。

他的胳膊环绕得很紧。老实说,这一次他的怀抱让我觉得有些不太舒服过于紧缚了。仿佛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用力地、满腹怒火地紧绷着,时刻准备着要以不容置喙的、炽焰一般熊熊燃烧的意志粉碎胆敢来犯的敌人。

最后一丝维持意识清醒的支撑也可以卸去了。在男人堪称灼热的怀抱中,我安心地闭上眼睛。

我不知道他是怎样将我抱回酒庄的,更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神情和语气吩咐下人处理杂务。和若干冰水二系的怪物苦战三十分钟的后果便是我终于感冒了,甚至还发起了低烧。不过因为昨天也已经淋过了暴雨,这倒并不令我意外。我只是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昏睡着,感到四肢格外疲软。偶有意识清醒的时刻,也不过是睁着视野朦胧的眼睛吞下嘴边喂来的汤药和饭菜罢了。

但是,无论何时我睡着的时候,总是能感到周身暖烘烘的,仿佛自己置身于午后太阳直射的草地上。这种感觉很惬意,即便是在昏睡时,也使我沉浸在幸福感之中。当然,在富可敌国的晨曦酒庄内自然不会有寒冷的房间,只是这种温暖,明显要比昨夜的更甚就是了。

我就这样一直睡到了次日清晨。醒来的时候,第一缕晨曦穿过薄如蝉翼的窗纱照耀在我的眼皮上。红红的,像是傍晚挂在天边的霞光。我睁开惺忪的睡眼,依稀看到窗边站了一个高大的人影。无需猜测,我呼唤道:迪卢克老爷。

他转过身来。如同昨天一样,他那好看的脸上还是没有半分笑模样。男人步伐沉稳地走到床边,淡声问:好点了吗?

我老实回答:已经好多了,迪卢克老爷。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俯身摸了摸我的额头。直到他那柔软的指腹碰上我的前额时,我才察觉到今天的迪卢克老爷没有戴手套。

不出意料,迪卢克老爷常年包裹在手套中的双手比他裸露出来的皮肤更加白皙。他确认完我的体温后便直起身体,一言不发地站在我的床前,只是沉默着向下看,赤红色的双眼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我的脸。我和他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相顾无言,终于,可能还是他忍受不了这古怪尴尬的气氛,男人主动开口问: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再去摘冰雾花?

他会问我这个问题并不令我感到意外,可即便是过了一夜,我也没能想出合理回答它的答案。于是我只能故作轻松地一笑,哈哈,当然是怕您抢我的功劳了,迪卢克老爷。

不过说出口之后我就知道这个借口到底有多么拙劣了。他不仅没有笑,还微微拧起眉毛来。男人抿着唇没有说话,片刻后才略微嘲弄地一笑:是吗,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这回轮到我沉默了。的确,我哑口无言。他等待了一会儿,还是没能等来一个像样的回答,最终像是失望至极那般转身离开。可在他抬腿欲走的那一刹那,我还是伸出手去攥住了他的衣摆可以感受得出来,在我揪住他外套下缘的那一刻,那挺括礼服下的男性躯体顿了一顿。他停下脚步,修长清瘦的身形驻足于床边。我轻轻掰开迪卢克老爷紧攥的右拳,将床头上的水晶匣子塞进他的掌心里,再小心地抓握着他修长的手指阖上它。

他这才很慢很慢地回过身来,垂下眼睛看向手中那个扁长的、隐隐透出些橙红色的水晶匣子。我说:这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回礼,感谢您这两天的悉心款待。

迪卢克老爷低垂着的视线缓缓上移后再度投向我。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我朝他弯起眼睛来笑了一笑,对了,谢谢您昨晚一直守在我身边。我很高兴,迪卢克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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