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一二,于是起身来到小塌边,想要为他捶腿。
陈述白以右手食指,抵在她眉间,阻止了她的靠近,“张嘴。”
殊丽不解,却还是乖乖张开了嘴,很快尝到了甜味。
陈述白将剥好的荔枝塞入她口中,指尖沾了她舌尖的湿意,在她躲开时,眸色一深,撑开虎口掐住她的下颌,逼她启唇。
那颗透白的荔枝肉还在口中,不上不下,他觉得有趣,竟用手去她口中翻绞。
殊丽微瞠美眸,感受舌尖被两根手指夹住,那手指上带着老茧,刮得她发疼,连带着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咕咚一声,她将一整颗荔枝吞了下去,噎得直冒眼泪花。
见状,陈述白拢眉,收回了手,“笨。”
殊丽苦不堪言,手捂脖子咳了咳,想起荔枝那么大一个核,恨不得去抠嗓子眼。
倏地,身体一轻,她被陈述白拦腰抱起,翻转个面,横躺在小塌上,面朝下。
陈述白转手为掌,狠狠劈在她背后的某个穴位上,促使她吐出了卡在嗓子眼的荔枝。
这手劲儿一点儿也不温柔,劈得殊丽眼前发花,无助地趴在塌上。
陈述白身子一斜,靠在炕几沿,斜睨塌上惨白脸的女子,“喝口茶。”
殊丽坐起身,没顾及身侧的天子,拿起茶碗猛喝几口,才压下嗓子的不适。
车内静默片刻,谁也没有主动开口,殊丽更是不能主动提起刚刚狎昵而窒息的相处。
陈述白单手撑头,盯着她微喘的样子,捻了捻指尖,一次次的异样提醒着他,他对这女人动了邪/火。
马车停在一处私宅,陈述白带着殊丽步下脚踏,留下一句话后,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跟上。”
殊丽跟在后面,仰头看了一眼匾额——元府。
元家兄弟的府宅是一座三进四合院,相比贵胄的复式宅院,两兄弟的宅院可谓冷清,可一走进二进院,又是别有洞天。
比起富丽堂皇的深宅大院,殊丽更喜欢这座简单质朴的宅子,风吹烟火巷,酒香迎客来,不失为一种优游岁月。
早接到天子要来的口信,元栩已安排好午膳,又在客堂里摆好了棋桌。
天子嗜棋,众人皆知,无论去谁的府宅,都会与家主来上几局。不过对于他二人,今儿只是换了个地方。
可令元栩没有想到的是,天子会带着殊丽一块来。
两人在屋里对弈,殊丽坐在屋外的伏脆蜜树旁,拿着痒痒挠捶腿。
“嗷~”
这时,一声短促的奶狗叫吸引了她的注意,一只黑点白地儿的小狗躲在枣树下。
殊丽正欲起身,那小狗一溜烟跑开,躲进了与正房连通的厢房檐下。
殊丽走过去搓搓手掌,眉眼温柔道:“抱抱。”
小狗匍匐在地,龇牙假凶。
殊丽觉得有趣,蹲下来刚要拍它的脑袋,耳边忽地传来一道拉门声。她蓦然抬头,撞入一双浅棕色凤眸。
此人眼型与天子极像,容貌更像元栩,却比元栩的五官更为立体,气场更为强大。
殊丽浑身一震,抱起小狗连连后退,与那男子对上视线。此人怎会与梦中的神秘男子那般相像?
他就是元栩的孪生弟弟,那个自打入京就称病不出的元佑么?
男子身量很高,又站在石阶之上,高抬眉尾时,有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目光从她脸上转移到了小狗的身上,冷调开腔,“是我的。”
殊丽低头看向欲欲逃窜的狗子,弯腰将它放在地上,果然见它扭着短尾巴凑近男人。
她浑身泛起冷汗,嗫嚅道:“无意冒犯,抱歉。”
男子轻轻踢开扒拉他腿的狗子,越过殊丽走向正房。
飘散兰香的廊中突然多了一股龙涎香,恍惚之间,殊丽还以为从她身边经过的人是天子。她回眸看向这个陌生的“表兄”,不自然地咳了下。
听见咳嗽声,男子回头,傲然中透着慵懒,上下打量她一眼,转回头,大步走进正房,想是去请安的。
没一会儿,门扉开翕,男子带着家仆离开。
殊丽愣在原地,瞧了一眼再次紧闭的门扉,有点摸不清天子来此的用意,单单是为了体恤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