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身躯惹得地面都几番震动。
而后,盛鸣瑶就见那只老虎低低地伏下了身体,低低地吼了一声,‘倏’地一下不见了踪影。
盛鸣瑶:???
虽然不知道那只老虎发什么神经,但此时她还是很开心能捡回一条小命,盛鸣瑶撑着麻了的腿想要站起来,赶紧离开。
毕竟有一定几率,这抽风的老虎也许过一会儿突然觉得不对,又返回来不是?
就在盛鸣瑶决定朝着来时的方向自由奔跑时,脚腕上忽然一重,盛鸣瑶心惊胆战地低头,唯恐看到什么鬼故事里的画面——
一只……土黄土黄的小奶狗???
湿漉漉的大眼睛,垂下的大耳朵毛茸茸的,有几分像是金毛,但显然体型小了很多。
小狗身上全是深深浅浅的伤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甚至还在流血,也不知是迷路了多久。
盛鸣瑶一咬牙,终于决定将狗子带上了。
===
小木屋里的两人吃完饭后,田先生和没事人一样自去休息了,主屋里,只剩下滕当渊一人。
他想了想,决定去后院练剑。
可今夜似乎格外不顺,出剑的招式永远达不到滕当渊心中的标准,他越舞越快,只将后院的老榕树树叶都散落了一地。
“行了,别在这儿祸害我的小树苗了。”
田先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后院门口,他看了滕当渊一眼,说道:“心绪难平,不得静心,你再练习多少遍都是一样。”
滕当渊持剑而立,行了一礼:“弟子知错。”
明明是半大的孩子,偏要做这等稳重成熟之态。
田先生摇了摇头:“想做什么就去吧。”
他说完后,又转身回了屋子,顺便把烛光都灭了。
这是表示,他真的要睡了。
滕当渊立在院中静默良久。
小小少年试图说服自己不要多管闲事,脑中却总忘不了小姑娘甜兮兮的撒娇声——
“滕师兄。”
他是师兄。
而现在,他有能力保护比他弱小的人。
让他离开
苍山中,夏日的夜晚没有蝉鸣,只有悉悉索索的虫子围绕着树木发出嗡嗡声。
那只小狗像是知道盛鸣瑶的想法似的,盛鸣瑶当时刚一伸出手,就立即跳到了她的身上,死死地扒在她的肩膀上,生怕盛鸣瑶反悔一样。
也好,好歹是个伴儿。
“你长得倒还算可爱。”盛鸣瑶一边往前走,嘴里念念有词道,“皮毛油光锃亮,肥瘦适宜,想必口感极佳……”
她极其怕黑有十分怕鬼,这个毛病即使在修仙界也没改掉。
别的女子害怕就开始“啊啊啊”或者“嘤嘤嘤”,但盛鸣瑶一害怕,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胡言乱语。
狗子弱弱地发出了一声叫,黑黝黝的眼珠子十分水润,像是在抗议又像是被欺负哭了。
无论多么厉害的猛兽,在幼崽形态时的声音都不似后期那般威武。因此与其说狗子是在“叫喊”,倒更像是“嘤嘤嘤”的求饶。
盛鸣瑶难得良心作痛,低头看了眼可怜兮兮又极通人性的狗子,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但为了给自己壮胆,盛鸣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絮絮叨叨。
“我们来给你取个名字吧!”盛鸣瑶自言自语道,“你的毛色发黄,眼珠子有这么黑,形体也长得好看,叫声又这么软萌——”
“不如就叫小白吧!多应景!”
新出炉的小白:……?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真的很想打开这个人类的脑子,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也不知是不是时来运转,盛鸣瑶抱着狗,倒还真的找到了回去的路。
可惜天空不作美,又飘起了细雨。此时已经折腾的快到几近深夜,盛鸣瑶不敢托大,放慢了脚步,走得十分小心。
只是无论如何小心,盛鸣瑶此时的身体也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孩童,山中多泥土,被雨水浸泡后更是泥泞不堪。
盛鸣瑶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难免摔了好几脚,身上灰麻布衣也被树枝石头割得破破烂烂,皮肤上也多了许多血痕。
虽然之前嘴上抱怨吐槽,盛鸣瑶遇见突发情况时,却总是下意识将小奶狗往怀里摁。可纵使盛鸣瑶千般小心,小白身上仍是多了不少伤痕。
于是滕当渊提着灯笼在北苍山密林遇见盛鸣瑶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朦胧细雨、瘦弱的女孩,以及她怀中那只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小狗。
——还有刺穿他眼底的、铺天盖地的血红。
这一切的一切都勾起了滕当渊暗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梦魇。
在滕当渊七岁那日,家中忽然涌进了一大堆陌生人,那些人嘴里叫嚣着什么“错事”、什么“抄家”。他们如潮水一般,将本就不大的家挤得不见空隙。
而后呢?父亲被抓,母亲受辱自尽,而自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