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罪,后来人家辩驳了是误会,你还硬生生灌灵力。”
“硬灌灵力有多痛,你不是不知道吧?”
玄宁神色没有半分动摇,仍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不为所动:“那时,盛鸣瑶确实可疑。”
“狂化的七阶猛虎妖兽居然主动选择避让。据我所知,除非是面对比自己更强大的妖兽,否则……”
玄宁不会放过一丝祸及般若仙府的可能,连他自己也不行。
常云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纵有千般可疑,玄宁,你可还记得,盛鸣瑶是你的徒弟。”
玄宁怔住。
常云见他似是还不明白,长叹了一声:“朝婉清那孩子也是你的徒弟,她同样引起了妖兽的不对劲,你又是怎么对她的?”
玄宁皱眉:“这不同。你我皆知,婉清跌落苍破深渊,更何况……”说到这儿,玄宁停住,敛去眼中思绪,才道:“她生母是妖族,有妖族血脉且稀薄,引起妖兽垂涎,再正常不过。”
常云冷不丁开口:“你说的这些,盛鸣瑶那丫头知道吗?”
玄宁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反问:“为何要让她知道?”
常云气急,恨不得把自己的师弟的脑子劈开看看!
“好!你什么也不和她说!那你可曾想过那孩子是怎么想的?”
常云狠狠地放下了手里的白玉暖茶杯,里面用灵泉水泡的茶叶被他一震,直接漂浮到了茶水面上,上下翻腾,大半杯水都溅了出来。
玄宁抬眸,溢出几丝不悦。这若是别人敢在他洞府内如此放肆挑衅,玄宁定要将其手骨折断,扔出门去。
可面前是掌门常云,是他的师兄。
玄宁到底顾念以往的情意,没有当场翻脸,只淡淡说了一句:“掌门。”
“掌门你个头!”
常云越说越气,他本来就是一个敢爱敢恨、风风火火的性格,这些年为了当好般若仙府的掌门人,已经压抑太多,此时到是被玄宁气得全爆发了出来。
“是!你都知道!你心里都有考量!你什么都懂!”常云想起正殿上女孩儿散发出的那股被放弃的悲哀,心中一痛,“你知道她让我想起谁了吗?”
“……我想起了萱儿。”
萱儿,是掌门常云的独女,同样在四百年前那场妖族叛乱中失去了踪迹。
玄宁到嘴边的话全部咽下,默然垂首。
他不敢看此时常云的表情。
“我当年没法救她,选择了更多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了我的眼前,从此再无踪迹。”
常云的眼神落在虚空中的某处,像是能透过虚无的空气勾勒出早逝发妻的笑靥,失踪爱女的眉眼。
“每每午夜梦回,我都能听见她凄厉地叫我‘父亲’,充满希冀地让我救她,转而又被妖兽吞噬。”
“可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在梦里都从来救不了她。”
说这些话时,常云苍老极了,他看着前方,呆呆地怔住片刻,又抹了把脸,掩去了眼角的泪水,将目光转向了玄宁。
“我与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愧疚,更不愿你因此横生心魔。”
常云长叹了一声:“我只是希望你将心比心,别去苛责盛鸣瑶那孩子。她……忽然被你带上山,于修道一事上天资不高,又有漓安、婉清珠玉在前,本就容易有压力,你又待她冷淡,我怕这孩子路走歪。”
“更何况,婉清回来后,两者有了比较……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满室静默,唯有屋外的小溪流淌着不变又畅意的水声。
过了一会儿,玄宁起身,修长如玉的手拎起了茶壶,亲手给对面的人添上了一杯茶。
以他的性格来说,这已经算是服软退让的极限了。
常云心下稍安,也没再数落玄宁,抬手接了这杯茶。
他微眯着眼,刚抿了口这玄叶玉露茶,还不等常云称赞,就听玄宁再次开口,声音清冽:“我虽待她冷淡,可也是事出有因。”
“盛鸣瑶,她最近委实古怪。”
原本总是虚张声势的狐假虎威,看着就让人厌恶。可如今盛鸣瑶的眼角眉梢亦带了几分疏狂不羁,却让人……
无法生厌。
玄宁垂眸,掩去了眼中深思。
常云睁眼看他,倒也没生气,只是叹息。
自己这个师弟,自从乐郁那件事后,越发顽固执拗了。
本就偏激的性格更是走上了极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说得就是玄宁没错了。
“当日正殿一事,若是游隼、丁芷兰、易云,哪怕是我来做,那都没错,无可指摘。”
“可你是她师父啊,玄宁,你还不懂吗?你做那些事,与我们做,是不同的。”
“你是盛鸣瑶那孩子打心底亲近的人,你当时那番话,那番作为……”常云无奈地摇了摇,“我不是有意勾起你的伤心事,只是你应该知道,被亲近之人背叛是何滋味。”
玄宁右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