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瑶瑶道个歉就好。”
“我不!”游真真下意识反驳,“凭什么我给她道歉?要么就打一场,败者服输!”
“这……”朝婉清咬住下唇,像是为难极了,伸手又拽了拽轮椅上的沈漓安的衣袖,“可是瑶瑶绝对打不过你的呀!师兄,你帮我们劝劝瑶瑶嘛!”
沈漓安最怕这样的场景,身边的三个女孩儿,都与他关系亲密,以沈漓安的角度来看,她们都是师妹,一个也没有坏心。
可为什么偏偏就要闹得这么不可开交?
沈漓安生性温柔,不擅长拒绝人,也总是将人固定在一个‘人设’里。
在他的心中,游真真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大小姐,与盛鸣瑶虚张声势的嚣张不同,她天生任性刁蛮,可哄一哄,也就没事了。
沈漓安顺着朝婉清的话 ,将目光投向了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儿的盛鸣瑶。
这么一看,沈漓安脑中突兀地浮现起了多日前,盛鸣瑶喃喃自语时的脆弱,心中一软。
瑶瑶啊,为什么总是这么喜欢为难自己。
暗自叹了口气,沈漓安将轮椅推到了盛鸣瑶的身边,温声哄道:“瑶瑶,这件事私下解决,就当给师兄一个面子,好不好?”
【……师兄就做主把这心头血让给婉儿,好不好?】
又是这个语调。
盛鸣瑶轻笑起来,旁人只见原本冷若冰霜的美人忽然眉眼弯弯,秾稠到化不开的艳色正以她为中心缓慢散开,中间站立着的美人,好似一朵缓缓绽放的罂粟花。
“……为什么大家都说朝师叔是‘仙府第一美人’啊?”一个刚入门不久的外院弟子小声嘟囔,声音不大却也不小,所有人都能听清。
“明明盛师叔比她更好看嘛。”
众人不约而同的轻咳,以此掩盖此时突然尴尬的气氛,然而无一人出言帮朝婉清辩驳。
至于原因,大家心中都有杆秤。
被用来对比衬托的朝婉清更是尴尬极了,从她到般若仙府乃至如今,从来都是旁人捧着她哄着她,哪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朝婉清低下头,一旁树枝投下的阴影掩去了她眼中微弱的怨恨,只让旁人觉得朝婉清伤心极了。
美人泣泪,自然不乏有人心疼,围观看戏的弟子们都下意识收敛了许多。
至于位于中心的沈漓安,他作为师兄,又自觉对朝婉清有愧,如今看到她像是要委屈落泪,顿时将之前对盛鸣瑶的怜惜温柔全部偏向给了朝婉清。
“瑶瑶,得饶人处且饶人。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沈漓安眉头轻皱,可仍旧温言好语的哄着。
平心而论,沈漓安的皮囊确实好看,是那种在俊俏郎君多如牛毛的修真界也能排得上名号的好看。
眉目清隽又自有一股出生世家的风雅之气,如今这般好声好气的劝慰,让在场不少女弟子心神荡漾。
“这次就听师兄的,好不好?”
沈漓安伸手想去安抚盛鸣瑶,却被对方反手扣住了手腕。
盛鸣瑶定定地看着沈漓安,猛地把他的手甩开,弯下身凑近了沈漓安的耳畔,吐字清晰——
“好、你、妈。”
骂完这句脏话,盛鸣瑶自觉神清气爽,长久地压在心中的郁气都消散了不少。顾不上沈漓安震惊的眼神,盛鸣瑶直起身,甩了甩头发,扭头冲着游真真扬眉:“你说要和我比试?”
游真真冷笑:“是啊,就怕某些人缩头乌龟,不敢咯。”
这样的嘲讽对于盛鸣瑶来说不过隔靴搔痒,她毫不在意地耸肩:“我也觉得小打小闹没什么意思。既然如此直接去卧沙场,生死状,敢不敢?”
别说游真真了,就连朝婉清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整整一个大境界的修为!盛鸣瑶疯了吗!还要立生死状!
沈漓安当即出言反对:“这太荒谬了,你们——”
剩下的话语,在盛鸣瑶扭回头时淡漠至极的眼神中,全数消失。
沈漓安如坠冰窟,被这冷漠至极的一眼钉在了原地。
不光沈漓安,就连周围不小心瞥见盛鸣瑶这个眼神的弟子,也都被吓得失神。
原因无他,不过是盛鸣瑶这一眼,实在像极了玄宁真人。
淡漠孤高,甚至还有几分肆意张扬的不屑与狂妄。
……也不知道盛鸣瑶哪儿来的自信。
到是有几个当天曾见过盛鸣瑶门论道的弟子见势不妙,偷偷去给玄宁真人报信了。
他们理所当然地以为,按照玄宁真人那护短的性格,绝不会让手下弟子受欺负。
然而,等玄宁和常云到底晚来一步,等他们赶来时,盛鸣瑶和游真真已经欠下生死状,自行进了卧沙场擂台的结界之内。
喜欢呆在卧沙场的弟子,向来就那么几个糙汉子,不多也不少,偶尔有几个约着切磋、比武倒也是有的,却极少见到这么大的阵势。
掌门常云,炼药宗暴脾气的游隼长老,灵戈山峰淡漠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