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好像是铃铛?”
他的同伴张望了一圈,迟疑地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停下了脚步的滕当渊,刚刚出关的滕当渊最近可是纯戴剑宗炙手可热的人物。
一次闭关,接连越阶,如今修为直逼元婴中期,此时震动了纯戴剑宗上下,一时之间,为西方四大洲的修仙之人津津乐道。
普通的剑宗弟子,连见一眼滕当渊都觉得荣耀,谁又敢在背后议论这样的天才呢!
这弟子只能小声回应自己的朋友:“别管了……”
眼见同伴不依不饶,他咬咬牙,声如蚊蝇:“……似乎是从滕师兄身上传出来的呢!”
“啊?滕师兄?”一开始开口的弟子显然不信,可在目光触及到了滕当渊冷冽孤寂的背影时,却又什么都不敢说了。
“走走走,练剑去!”
……
站在天南池旁的滕当渊根本没有将心神分给旁人半分。
胸膛处传来的轻微震颤声证明这一切并非虚假,滕当渊飞快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在确认周遭一切安全后,滕当渊缓缓垂下头,将一直放在心口的铃铛小心翼翼拿了出来,捧在了掌心。
那勾魂火铃仍在滕当渊的掌心中震动,像是一颗刚刚被掏出来的心脏。
原本色调暗沉的铃铛如今色泽光润,绯红色的外壳浓郁的像是立刻就能滴下血来。
滕当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铃铛,直到它彻底寂静后,才又将它珍之重之的放回了胸口。
——瑶瑶回来了。
这一认知让滕当渊的胸口剧烈起伏,情绪激荡之下,就连眼中的冰雪也已融化成春日之光,完全看不出平日里的冷静自持。
滕当渊几乎是迫不及待出门,找到了自己的师父冲和子,他刚提起了‘盛鸣瑶’三个字,却得到了对方疑惑地抬眸——
“盛鸣瑶?我似乎隐约听过这个名字……”
“啊,芷兰说过!是之前般若仙府那个因为入了魔而坠下山崖的弟子?你提起她做什么?”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滕当渊僵立在原地,半天也未能开口发出一言。
与我同行
盛鸣瑶与苍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 见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知道出不了门, 索性略微在门口又回到山洞的另一边靠着石壁半躺下。
早在之前盛鸣瑶从小溪边回来时,就在山洞门口扔了几根枯萎的树枝, 又将兜着的坏果子都扔在了门口。
熟透了的炽子果被踩爆时,所发出的音色极响,仿佛放鞭炮似的,配合着枯树枝,更是一绝。
这样一来,即便夜里真有什么东西造访,必然会闹出去些声响,盛鸣瑶也不至于毫无准备。
别的陷阱盛鸣瑶这样的新手并不敢布置, 生怕到时候没有弄死敌人,反倒拖累自己。
“阿鸣姐姐是累了吗?”
苍柏察觉到了盛鸣瑶语气中流露出的那一丝倦怠,体贴地止住了话头, 他垂下眼眸, 轻声提议道:“阿鸣姐姐的外衫浸了水, 夜里凉, 容易染上风寒,不如同我换一换。我的外衫虽然脏了些,可它材质不错, 也还算暖和,能挡些风。”
盛鸣瑶原本想也不想就打算拒绝,可忽然想起了自己这件广袖罩衫迟早要被遗弃, 并且不能暴露这件罩衫的不凡。略一思考下,点点头,想起苍柏看不见,又出声道:“那也行。”
见盛鸣瑶同意,苍柏立刻绽放了笑容,琉璃般剔透的眼眸弯起,眼尾下的泪痣又让他的干净染上了些妖冶之感,简直比三月之春还要耀眼夺目。
苍柏背过身,摸索着解开了自己的外袍,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这不算宽阔的洞府内,显得有些突兀。
没过多久,苍柏轻声的说了一句“好了”,他看不见盛鸣瑶所在的方向,只能将自己的纯白色的外袍勉强叠的工整些,举在空中,“阿鸣姐姐,你能来拿一下吗?”
苍柏原本略显病态的脸色此时染上了几分绯红,淡淡的,并不浓郁,却无端让他比之前苍白脆弱多了几分生机。
这模样虔诚得像是自己能为盛鸣瑶做些什么,就是值得无比骄傲的事情一样。
“谢谢苍柏弟弟——不过你身体没事吧?”
盛鸣瑶先是开了个玩笑,随后话语一转,打量了一下苍柏略显单薄的身体,接过他外袍的手抖了抖,不由俯身略靠近了些。
噫,这位苍柏弟弟的脸色还真是不太好。
靠在石壁一角的苍柏鼻尖动了动,妖族敏锐强大的感知让他在几乎是立刻察觉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突然靠近,可苍柏却并不讨厌。
这个发现无意让他十分惊奇,更有些微妙的奇异感。
作为曾经横扫六合,在永夜的黑暗中肆无忌惮地长吟的龙族,苍柏——也就是那时的苍破,他其实并不讨厌人类。
比起那些对人类厌恶至极的同族,苍破甚至愿意去和人族成为朋友,甚至告诉了他们如何修炼,无意中破除了人类与世间灵力的壁垒。
可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