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遭呢!”
见两人似是还要争辩,一直没出声的鱼令莺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好了,先看看那群小家伙怎么样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就糟了。”
“登云梯罢了,能出什么意外。”汲南冷着脸反驳,身体却诚实地转向了观天镜中,细细探查。
包括一直没出声的田虚夜也不再神游天外,四位长老不约而同地开始观察起了今年弟子的情况。
在大荒宫中,没有人愿意招惹鱼令莺,别看她长相似出水芙蓉,据说连“令莺”这个名字也是因为她花容月貌,燕妒莺惭而起的。
可除了大荒宫众人外,没有人知道这位倾城美人若是笑得癫狂之时,还会发出“鹅鹅鹅”的声音。
这也就罢了,若是鱼令莺落泪,那声音先是“嘤嘤嘤”的美人垂泪,而后就是鬼哭狼嚎,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
因此,大荒宫中很少有人愿意招惹鱼令莺——无论是喜是悲,只求这位仙子的情绪不要有起伏才好。
“你看中间那个。”
田虚夜岔开话题,随手一指,一道白光瞬间嵌入了水幕,放大了那边的情景:“这个弟子显然是道心不稳,路越走越窄,几乎要将自己逼上绝境。”
汲南点头,目光扫去了中间靠右的地方,严肃的表情变得柔和许多:“这个孩子不错。”
一个身着粗麻布衣的青年眉头紧锁,他的前路比旁人更加漫长,完全看不到尽头,但他没有放弃,更不曾停下脚步,仍是一步一步往前走。
坚定又艰难。
汲南心下满意,索性将这弟子的留影从观天镜中挪到了自己面前,方便他时刻关注。
观天镜中有部分弟子已经陷入了绝望,有些以头抢地,有些涕泪横流,甚至还有一个回头看来时路,不知为何忽而纵身跃下。
虽被人救起,可他也同样失去了试炼的资格。
鱼令莺抿了口茶提议道:“不如看看最快的是谁?”
“还能是谁?”
桂阿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那折扇又化作了一道浅紫色的流光在指尖流淌,时不时还会顽皮地越到桂阿的肩上。
“之前汲南不都说了,这次来了个血脉独特的小家伙吗?”桂阿头也不抬道,“肯定是他啊。”
汲南当时恐怕吓到鱼令莺,又生怕桂阿这个嘴上没个把门的家伙将这事叫嚷出去,因此只把苍柏的身份告诉了田虚夜,对于剩下二人只说了来者“身份不菲,血脉高贵,不可得罪”。
见桂阿这幅无所谓的做派,汲南眼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谁和你说他是‘小家伙’?”
“难道不是吗?”
鱼令莺头痛的捂住额角:“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会儿?”
“又不是我先——”
“第一已经快到终点了。”
田虚夜老神在在的开口:“是个人类。”
这句话打断了所有的纷扰,三人齐齐哑声,不约而同转向了观天镜,殿内顿时落针可闻。
“……是个人类?”
桂阿努力使得自己的声音显得和往常一样漫不经心,可他上扬的尾调已经暴露了心绪。
与受到惊吓的桂阿相比,鱼令莺反而淡定许多,她好奇地看着观天镜:“人类居然有这般坚韧的心性?”
早在田虚夜开口时,汲南就将第一的留影从观天镜中调了出来,刹那间一个人类女子悠闲的神情出现了四位大佬的面前。
桂阿收起折扇抵住下巴,语调轻柔:“居然是她?我直接就注意到了。”
“真是个美人啊~”
这句话没有沾染上任何欲望的色彩,完完全全就是对美丽事物的赞叹。
……
盛鸣瑶发现了一件事。
她脚下的路居然越走越坦荡,视角也愈来愈开阔了?
不止这些,盛鸣瑶还发现自己脚下的台阶变得更加坚实,不再是之前软绵绵的、如坠云端的触感,也不再陡峭,反而逐渐和现实之中的台阶一样。
也许别的弟子有害怕过,可盛鸣瑶最不怕的就是这些。
在她被魔气缠上的那段时日,就一直在与心魔抗衡,最后更是在从灵戈山巅上一跃而下,执念全消。
心神坦荡之下,盛鸣瑶甚至有心思抬头向前张望,只见前方不再是无止境的白玉阶,大约百丈之处矗立着一座气势恢弘的宫殿。
宫殿红墙青瓦,外面萦绕着青烟,屋顶上还立着几只丹顶鹤,非常具有修仙的气息。
沿途的道路也不再是荒芜,原本光秃的枝头逐渐长出了新嫩碧绿的枝叶,迅速又热烈的生长着,其中更是生长出了一团红色的野花压在枝头的最高处,像是在炫耀自己独一无二的美。
盛鸣瑶惊奇的伸出手,就见一朵红花连带着她的枝叶一齐落入了她的掌中。这花的花冠硕大,模样不像是常见的芍药牡丹,还不等盛鸣瑶细细打量就已经消散在了空中。
下一秒,耳畔传来了数匹烈马向前飞奔嘶鸣之声,盛鸣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