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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阿瑶怎么可能不爱我。”
松溅阴喃喃自语,也不知究竟在说给谁听。
苍柏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活像是在观察什么奇怪的物种,饶有兴致地等待松溅阴接下来的行为。
这个魔族实在可笑。
松溅阴他分明知道自己的过错已经无可挽回,可仍是在心中为自己拼命开脱,将所有的记忆蒙上了虚假的面纱,无尽的美化曾经的嫌隙,放大了丁点的欢愉,又以此作为要挟,期待所有人都和他一样,陪他演这场戏。
恰好,苍柏很是无聊,他也想看看这个魔族还能自欺欺人到什么地步。
果然,片刻后,松溅阴抬起眼睛,眼底猩红一片,他的左手痉挛似的抽搐,又忽而大笑,眼尾都渗出了泪花。
“苍柏……松柏……”
松溅阴喃喃自语,笑得愈发开怀。
随后,他猛地敛去了一切笑容,死死地盯着苍柏,沙哑的嗓音极力掩盖着自己的狼狈,殊不知低吼的声音只让人觉得可笑可悲。
“——你以为阿瑶喜欢你?笑话。”
松溅阴兀自按照自己的逻辑畅想这一切,他不愿面对现实,只能找尽理由欺骗自己。
“我告诉你,你不过是我的替身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苍柏:……(转头告诉阿鸣姐姐)
盛鸣瑶(沉默了片刻):这说法实在别具一格
逃婚
松溅阴话音落下, 四周顿时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室外的树叶被风吹动后发出了簌簌之声, 像是在窃窃私语,低声嘲笑。
饶是苍柏也未曾料到, 松溅阴会说出这样一番“替身论”。
若是盛鸣瑶真身在此,恐怕也会对这番言论瞠目结舌。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感受到盛鸣瑶对松溅阴的厌恶,甚至带着点恨意。唯有他本人,居然亲手为自己编造出了一张华丽虚假的美梦,又心甘情愿地踏入其中。
苍柏不懂松溅阴究竟是如何想的,也懒得去揣摩。
他所在意的,唯有盛鸣瑶罢了。
松溅阴见苍柏闭口不言, 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阿瑶不可能不爱松柏,不过是因为这个小白脸的出现让她短暂地迷失,等她想起一切——哪怕盛鸣瑶想不起一切, 她同样会爱上松柏第二次。
这么想着, 松溅阴的神情中闪过了不屑, 又夹杂着一丝讥讽:“你别以为阿瑶对你有了几分笑脸, 就可以自鸣得意。在她眼中,你不过是我的替代品——一个赝品,永远上不得台面。”
“无论你如何挖空心思的取悦她, 盛鸣瑶都会是我松溅阴的夫人,我们会有一个温馨的家,会有一群可爱活泼的孩子, 他们身上流淌着我和阿瑶的骨血。而你——”
说到这儿,松溅阴顿了顿,继而阴柔地勾起嘴角,在森冷的厅内更显得如同一只充满恶意的妖魔。
“——不过是一个见不得人的替身罢了。”
苍柏哑然,他立在原地未动,在短暂地静默后,徐徐开口,语带笑意:“是又如何?”
他毫不退让地抬起头,空洞虚无的目光直视着松溅阴的双眼。有那么几秒,松溅阴都开始怀疑苍柏到底是不是如他所言那样,是个看不见东西的瞎子。
不对,这不会有假。
松溅阴记得,早在祸月的那段记忆中,苍柏就已经眼盲,他身上唯一的疑点,无非是那并不浓厚的龙族血脉罢了。
这点稀薄的血脉,也就吓唬一下祸月那样被人类骗得团团转的傻子妖物,至于松溅阴,压根没将其放在眼中。
“替身与否,没那么重要。”
苍柏的脸上挂着独属于少年郎清澈干净的笑容,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垂下头,故意将手搭在了自己左手的手背上,眼中都沁出了笑意。
这无疑让松溅阴又想起了午时的那一幕,顿时妒火中烧,连腹中都开始抽痛。
无论如何改变形貌,松溅阴在此方幻境中到底是俯身在了人类的躯体之上,他体内毫无灵力,更无魔气,因此哪怕是腹中火烧般的疼痛,也不能避免。
不过,松溅阴很快就没工夫注意身体上的疼痛了,因为苍柏口中吐出的话,远比身体上的疼痛,更为让人恼恨!
“只要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是我,只要她现在眼中的人是我,只要她如今还有一丝半点的喜欢我。”苍柏顿住,口中的话看似卑微至极,实则无一不戳中松溅阴的痛处。
“能做到这些,即便是作为一个替身又何妨?其余虚名,不过是——”
“够了!”
松溅阴忍无可忍地打断了苍柏的话,他怒气冲冲地站了起身,由于动作太过猛烈,以至于脑中眩晕,脚下踉跄,险些自己摔倒在地。
松溅阴只以为这是由于自己尚未适应幻境中的身体,并不在意。也错过了苍柏嘴角微微牵起的那抹奇特的笑意。
这位松大表哥实在太过自负,他从心底蔑视除他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