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鲜活,是他永远无法赠予另一人的。
——因何而战?
滕当渊立在原地,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波动。他回望玄宁充满压迫感的眼神,不知想起了什么,被誉为“孤雪”的剑客此刻嘴角微微上扬,继而又化成了一道嘲讽的弧度。
“我为故人而来。”
吃醋的匕首
最后, 两人还是未能打起来。
先是冲和子在一旁装晕, 又有般若仙府的那几位真人拦着, 哪怕滕当渊与玄宁想要动手,也施展不开。
只是这约定已出, 玄宁也不会置若罔闻。
“等万道会武之后,灵戈山巅。”玄宁站在滕当渊剑前,嗓音淡漠,“你我,是该一战。”
滕当渊虽辈分比玄宁小了一辈,可论起修为也已经元婴中期,与冲和子相当。
与这样的人比试,倒也不会被嘲笑恃强凌弱。
不同于旁人想象中的那般被小辈挑衅的愤怒, 实际上,玄宁也想与滕当渊一战。
这件事他想了很久了。
大概,是从发现了自己的徒弟带有滕当渊的剑意那一刻起, 这位总是高高在上的谪仙人的心中, 就已滋生了许多从未体会过的人间之情。
痛恨。
难堪。
……
还有嫉妒。
至于其中缘由, 玄宁根本不敢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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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万骸宫
那日, 被盛鸣瑶在幻境中一刀扎在了心口后,松溅阴神识受损,又被大荒宫的几位发现, 着实废了一番功夫,才从春炼的幻境中脱离。
松溅阴不知她滔天的恨意究竟从何而来,也不知盛鸣瑶在从春炼中醒来后, 究竟会不会记起自己,但不可否认,当他见到盛鸣瑶为他人拔刀之时,松溅阴再一次的心动了。
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落败,四面楚歌之时,也有人选择不放手,选择为了我而拔刀——
“魔尊大人。”
魔使星仟悄无声息跪在地上,几乎要与黝黑的地面融为一体。
“九层梦塔外的迷雾正在消散,想来在五十年之内,定会开放。”
九层梦塔,无论人、仙、魔、妖,但凡知道九层梦塔这个名字背后的含义,就没有一个不想登顶的。
魔尊松溅阴也不例外。
重活一世,上辈子所有的遗憾,他都要补齐。
“继续待命。”松溅阴扯起嘴角,摩挲着腕上的手串,猩红的眼底燃烧着志在必得的火焰。
“我要做,第一个踏入九层梦塔的人。”
……
……
所有进入大荒宫的弟子,在筑基之后,都有机会进入万品观,得到自己的专属法器。
至于得到什么,没有规律,全凭你的机缘。
而如今,盛鸣瑶与苍柏也已经到了能进入万品观的时候了。
盛鸣瑶原本资质低微,可谁知到了大荒宫,换了个师父,她修炼的进度简直一日千里,从刚刚引气入体到筑基成功,不到二十年。这还不算她中间与别的弟子一起下山助人的时间。
饶是田虚夜也被她吓了一跳,不过在确定了盛鸣瑶心境稳定,甚至还可以再进一步时,田虚夜终于放下心来。
然而,比起修真界中那些喜欢树立一个招牌的师门不同,田虚夜反而让盛鸣瑶不要冒进,专心巩固。
“若是一开始太过顺遂,后面遇到小的波折时,更容易失去本心,一蹶不振。”
田虚夜故作高深地抚须,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惹得一旁的大师兄寄鸿不自觉地点头。
寄鸿并不知道,田虚夜曾在私下里扯着盛鸣瑶,悄悄嘱咐她:“你先攒着灵气,不急突破金丹。这样到时候在万道会武若是有人欺负你,我们就说他恃强凌弱!”
盛鸣瑶知道这是田虚夜的玩笑话,可也哭笑不得。
不过,对于盛鸣瑶而言,如今急着突破确实百害而无一利,因此她也就将其搁置了下来。
“师妹已经很厉害了,不必有压力,专心修炼便是。”
苍柏被掌门叫走,寄鸿与盛鸣瑶一同站在桂花林中说着话。
这是近几年中,大荒宫几人的固定项目。
起先是阮绵在归家一次后,带回来了一大堆糕点,实在分不过来,索性在送出去一些后,直接将剩下的熟人叫到一起,美其名曰“食聚”。
一来二去,这“食聚”就成了某种约定俗成,大家关系好,便总是找各种机会出来聊天。
这一次,锦沅与秋萱,两人配出了一种新口味的桂花糕,据说吃了之后遍体生香,又恰好能恭贺盛鸣瑶与苍柏筑基成功。
寄鸿看着自己的师妹,温声安抚道,“若是在会武上,有人欺负你,我们帮你去揍他。”
有了一个师妹,又有了一个不算师弟的师弟,寄鸿身上莫名有了种责任感。
总是笨嘴笨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