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确认道:“大荒宫不止一位长老,你说的人是——”
“正是你们大荒宫的长老,桂阿。”
“桂阿长老?”盛鸣瑶眨了眨眼,略一思索,“他……”
“他曾说过,这天底下最美的女子,才勉强配得上他。这句话我记了很多年,我遍寻河山,踏遍湖海,东拼西凑却也没能得到一张最完美的皮囊。所以最后,我向来见见,他喜欢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谷秋站起身,背对着树屋的门,将这本就不大的空间变得拥挤,她分明是笑着,眼角却留下了血泪。
她刚认识桂阿的时候,还没有转变为画皮妖。
或者说,原本的谷秋,并不想要转变为画皮妖。可后来,当她听说桂阿需要一张能够长久使用的皮囊后,谷秋心甘情愿地转变为了画皮妖。
只有画皮妖原本的皮,才能维持千年不腐不烂、不变不褪。
谷秋想,自己能为他做一点事,也很好。所以她没有让桂阿知道,这是自己的皮。
后来,她才知道,桂阿并不需要皮囊,需要皮囊遮掩的女子,另有其人。
“……如今我这一身皮囊血肉,都是旁人的。”谷秋猛然凑近了盛鸣瑶,全是被墨色霸占的瞳孔呆滞又木讷,“……只有这颗心,我没有动过。”
原来,她也不是桂阿喜欢的人。
谷秋仔细地用目光一寸、一寸地描摹盛鸣瑶五官的轮廓。
艳绝动人如春水,清傲疏狂如月光。
这样的女子,桂阿都不喜欢,那他到底还会爱上一具怎样的皮囊呢?
盛鸣瑶迎着她的目光,像是猜出了她的疑问,叹了口气:“也许桂阿长老喜欢的人,不一定要那么美丽。”甚至满是伤痕,桂阿也不并不在乎。
有些事情,有些规则,一开始说得头头是道,但真正当你遇见了那个人时,一切皆可抛。
不等谷秋反应过来盛鸣瑶话中深意,他她们所在的树屋轰然炸裂!
盛鸣瑶反应迅速,直接拉着谷秋翻身一转避开了炸裂而来、如利箭的枯木,下一秒,她被人揽住了腰肢。
“阿瑶。”那人的声音低沉轻柔,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这一次,我来的很及时,对不对?”
他们都在骗你
来的不是别人, 正是魔尊松溅阴。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魔域如今已经安稳到松溅阴这个魔尊, 可以随意离开, 到处游走的程度了吗?
倘若能将魔域那样的地方治理的这般安稳,那松溅阴只屈居于‘魔尊’, 倒还真是屈才了。
当然,事实并非如此。
当盛鸣瑶无法从松溅阴身上探测到哪怕一丝魔气,也无法感知到他的情绪时,微微松了口气。
不比正统修士,魔修从来都是以喜怒无常,情绪极端而著称,哪怕是修为高如后期的松溅阴,也会时不时被盛鸣瑶察觉出端倪。
因此现在这般‘内敛’, 无非是松溅阴并未真身前来,只是用了幻影分身罢了。
不过哪怕是分身,松溅阴来到此地的时机也未免太巧, 巧到让盛鸣瑶陡然生疑。
不过, 盛鸣瑶对于松溅阴的疑惑也从未消退就是了。
“魔尊大人来得不算晚, 但总是那么不合时宜。”
盛鸣瑶扬起一抹一看就知虚伪至极的假笑。
她收回手, 运起所剩不多的灵力挣脱开松溅阴对她的禁锢,又后退几步,远离了松溅阴周身气息覆盖的区域。
这股气息, 实在令盛鸣瑶恶心。
在松溅阴未反应过来之前,盛鸣瑶直接抽出了自己的匕首横在了两人之间。
“我与魔尊素不相识,大荒宫虽然名声不算最好, 可也耻与魔修为伍,几次三番来扰,还望魔尊自重。”
说这话时,因着之前那番动作,盛鸣瑶长长的挂饰从领口掉了出来,雪白色记忆珠之间隐隐缭绕着一丝金纹,与泛着冷光的匕首交相辉映,倒像是一套。
事实上,也确实是一人所赠。
尤其是这记忆珠,一看就与普通凡品不同。
这也就罢了,更让松溅阴心寒的,是记忆珠所代表的含义。
那一日,或许是嫌弃肉麻,锦绣阁的老板娘并未将话说全。记忆珠被人赋予的含义,最完整的,不单是那两句话。
‘永生永世不忘,生生世世不变。自此以后,余下光阴皆归君所有。’
这才是记忆珠所代表的、最完整的含义。
松溅阴站在原地,目光牢牢地纠缠在盛鸣瑶身上。而不远处,被他一同带来的祸月也已经将虚弱无比的谷秋擒住。
祸月看出松溅阴有话要与那女子说,因而也不打扰,随手布下了一个隔音阵,看着谷秋摇头叹息:“我当年以千金万骨求你的原身皮囊,你也不允。如今倒好,所托非人,反倒导致你皮囊被毁,命不久矣,甚至连我这个当年都不被你放在眼中的小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