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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能倒。

所以……就只能委屈委屈大师兄和他小心肝儿了。

“杳杳,”姻缘树指了指光镜,“你发什么愣呢?”

宁杳笑了笑以做回应,借着姻缘树的灵力cao控起萝州城墙上的树藤。

“大师兄,”西有翠看向身边皱眉的男人,轻声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这妖树虽然古怪,但似乎一直没见什么动静,说不定如今城里安然无恙,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糟糕呢。”

封玦听她温言细语,面上冷色稍霁,“但愿如此。”

西有翠扬起脸,笑盈盈的,轻快道:“我早时跟缀玉传信了,她与万音门的道友不日就到,届时我们齐心协力,定能降服这妖物的。”

封玦听她之言,不由软了软心肠,抚了抚她肩头长发,面上虽还是冷冰冰的,话里却细心嘱咐,“你在秘境七年伤了根本,身体至今还未痊愈,我最近顾不得你,你自己定要谨慎小心些,”他低声道:“尤其莫往阿楹身边去,她脾气不好,对你又有诸多偏见,还是离远些好。”

“二师姐气恼也是情理之中,”西有翠伏在他胸口,“若不是因为我,大师兄你与杳……”

“我和宁杳的事与你无干,”封玦打断她,声音沉冷,“是她以‘放血相救’之言哄骗欺瞒在先,一切本就不该如此。”

西有翠埋了埋头,嘴角不禁衔起一缕满足的笑意。

听缀玉说宁杳人就在萝州城里,现在的话,估计应该已经死透了吧?这样再好不过了。

被困在秘境里七年,她唯一学会的就是——不择手段。想要什么,抢过来就是了。

这二人在一处低语絮絮,宁楹则在查看乾坤袋中的玉简,以期找到破开城门之法,她瞥过一眼,心中甚是不快,冷嗤一声转过头,却不想听见一阵奇怪的窸窣声响。

旁边离得近的几位师弟师妹也有所察觉,循声望去,俱是一惊。城墙里不知何时探出根根手腕儿粗的乌黑树藤,像生了倒刺的长鞭高高扬起,腾腾作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目标明确地直冲榆树下的两人而去。

“大师兄!”

“大师兄小心!”

“西师妹!”

封玦与西有翠尚还沉浸在彼此的温情里,几人惊声刚刚入耳就双双被扫荡过来的树藤拦腰掀翻。

西有翠就这么硬生生地挨了一下,腰背上就像过了烈焰岩浆火辣辣的,疼得厉害,脊椎骨上更是阵阵不歇的刺麻,叫她忍不得痛叫出声来。封玦到底修为高,五感敏锐反应也快,动作迅速地取出长剑,抱着她凌空御剑退出了一里。

原以为就此打住,然而没想到树藤却穷追不舍,咻咻几下就又蹿到了眼前。

宁楹看向与树藤纠缠大打出手的两人,也下意识祭出陵光剑,谁知左右瞧了瞧,却发现自己周围安静平和没什么危险,那些树藤就像跟那对狗男女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追着那边一通乱抽。

几个师弟和师妹见此情况,就要拔剑上前相助。

“往哪儿去?都给我站着别动,”宁楹冷声道:“你们大师兄英雄救美,大发神威乐在其中呢。你们几个去瞎添什么乱?也不怕耽误了人家好事?就大师兄的修为,用得着你们?”

“可是二师姐……”

宁楹抬眼,“可是什么?”

“没、没什么……”二师姐真是越来越凶了。

直至黄昏傍晚,躁动不歇的树藤才停了下来,封玦抱着差不多要晕过去的西有翠,素蓝色的长袍破了大半,顶上玉冠不见了踪影,披头散发的可谓是一身狼狈。

他克制着胸口燃烧的怒火,俊脸僵冷,语声似四月寒冰,“阿楹!”

宁楹放下玉简,诧异道:“大师兄,你这是怎么了,在哪儿受的伤?”

“你不知道?”封玦气道:“阿楹,同门多年竟没想到你是如此短见狭隘之人!危难之前冷眼旁观不止,竟还故意阻拦师弟师妹,从小到大师尊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宁楹站起身来,睨向他,“我爹怎么教导我的,关你屁事。你们这不是好好儿的没死吗?冷眼旁观怎么了?拦人怎么了?我刚才没往你们头上补刀,你就谢天谢地吧。”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宁楹冷笑,“那也比你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强啊。”

……

姻缘树挥袖收了光镜,心情爽快,颇有兴致地看向宁杳,“杳杳你真下得去手啊。”

宁杳微微笑着,没有说话。

“好好好,真是越看你越合心意了,这样的性子,怎么就没生在我们妖魔道呢?”姻缘树乐见于她的恭顺,连同门都下得去狠手,怎么也不会有个慈悲心肠,看来城里传的救人之说果真是谣言。

她心中警惕与防范放下不少,撩开薄帐从黄花梨木大床上下来,拍拍手叫来绿衣侍婢,又说道:“这样好了,你们去把那两个收拾好的小崽子带上来吧,再备些好酒好菜来,我今晚要与小辈一起把酒言欢,玩儿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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